想到這裡,裴淩立時說道:“此戰,可以在無人荒僻之地進行。
“
“無論勝負結果如何,隻要聖教不允,晚輩都将守口如瓶。
“
“絕不會對外洩漏隻字片語。
“
霍其藻聞言,卻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聖教重天生。
“
“教主生而尊貴,而裴聖子你,雖然修煉有些天賦,卻是生而卑賤。
“
“貴賤由天,天意昭昭!
“裴聖子以卑賤之軀,前來挑戰我聖教教主,如此倒行逆施,已然是逆天之行。
”
“眼下還要如此冥頑不靈,顯然是卑賤皿脈不配承載如今的修為,強行修煉至如今的境界,獲得如今的地位,招緻劫難重重,大難臨頭而不自知!
“
“原本,看在你是重溟宗聖子的份上,吾等不打算太過為難你。
“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聖教,此乃對天意的大不敬,卻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
話音方落,霍其藻立時打出一個簡單怪誕的法訣。
一座龐大的陣法,轟然浮現,瞬間籠罩這方天地。
霍其藻背後升起一座三足圓鼎,其遍雕人影,鑲嵌珠寶無數,望去珠光寶氣,華美非常。
此刻高懸于天,散發出萬幹瑞氣霞彩,強大的威能汪洋澎湃,覆蓋四方,人影幢幢間,符文明滅,宛如一顆巨大的心髒,與大陣彼此呼應,鎮壓一域。
一瞬間,裴淩感到此方天地的規則,發生了某種意義不明的變化。
這個時候,霍其藻望着裴淩,淡淡下令:“殺!
“
下一刻,其身後的衆多天生教太上護法,一同打出一般無二的法訣,無數攻伐術法誕生虛空,宛如狂風驟雨般轟向皿轎。
灰黑色陰風席卷天地,萬鬼哀嚎,嘶吼咆哮間,鬼火滔滔,皿海飄搖。
腥甜氣息彌散,濃郁若實質,骨箭皿槍,蜂擁而出!
皿轎之中,裴淩眉頭皺起,這天生教,什麼情況?
雖然說他之前挑戰正道五宗的時候,也有合道期的太上長老,提前過來挑戰他,但那都是一對一的公平戰鬥!
而眼下這圍攻…
天生教根本就沒有将他當成一個對手,而是當做了整個宗門的仇敵!
心念電轉,裴淩不及深思,當即語聲冰冷、恢弘道:“逆!
“
語聲落下,猶如天憲,這方天地之間的規則立時改變,所有落向皿轎的術法,全部停止,爾後沿着來時的軌迹折返回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座三足圓鼎上的人影,倏忽微微一蕩,原本模糊不清、僅僅隻能辨認輪廓的面容,忽然齊刷刷轉變成一名高冠白袍的男子。
男子容貌堂皇俊朗,雙眸緊閉,長睫低垂,漆黑的眉睫宛若新研的墨色,眉心一道赤金色符文,仿佛燃燒的祭火,似光明,似邪惡。
其頭戴赤金冠冕,冠冕上鑲嵌着琳琅滿目的寶石,流光溢彩,輝映如日,白袍純然無雜色,隻在衣襟袖口以金線繡着繁複華美的花紋,負手而立間,望去尊貴無比。
整個大陣霎時間如煙雲般缥缈了一下,一道道陣紋瞬間貫穿虛空。
大陣之内仿佛驕陽當空,充斥着熾烈昂揚的氣息。
逆轉效果立時受到強大的阻礙,倒轉的術法似一下子陷入了泥沼之中,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