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确實是趨近油盡燈枯了。
拓跋珪那張劍符的威能,其實一點都沒有打折扣。
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周陽很可能真的會當場隕落在那道劍氣之下。
但是趨近油盡燈枯的他,可不是真的已經油盡燈枯,更不是真的已經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他反殺狀态尚好的祝無涯,用掉了“滅神針”秘術和“純陽天劍”中的銳金之劍。
等到自以為看透他的拓跋珪也禦劍而來,出劍攻擊山谷的守護陣法時,他利用剛恢複的一點法力,再度使出了“乾陽天劍”中的真火之劍。
彼時拓跋珪正鼓起餘力打破山谷的守護陣法,正是志得意滿想要親自手刃周陽。
哪防他還有這樣一招底牌。
于是乎,拓跋珪就悲劇了。
他身體直接被真火之劍命中,然後整個人都被熊熊的真火所吞沒燒成了灰燼。
而使出這最後一張底牌的周陽看到這一幕,也是終于松了口氣的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徹底放下了心來。
拓跋珪先前猜得沒錯,他确實是在虛張聲勢。
若是其當時就選擇退走的話,他根本無力去追擊對方。
不過他在虛張聲勢的同時,也是做好了兩手準備,是以才會畫蛇添足一般說出那番威脅恫吓的話語。
如果拓跋珪當時選擇退走,固然很好。
而其若是被他那番話給激怒上前的話,卻也正中他下懷,讓他可以一勞永逸徹底留下對方,避免被玄水宗的人知道是他殺了祝無涯。
所以當拓跋珪自以為看透他虛實上前之時,他也是将計就計故意示敵以弱退入山谷之中,一邊通過山谷守護大陣拖延時間恢複法力,一邊麻痹敵人讓敵人以為自己真的油盡燈枯沒有還手之力了。
而拓跋珪果然中計,主動送上門來給他創造了出手機會。
此刻回想起剛才這場戰鬥,周陽心中也是充滿了後怕之意,蒼白的臉上,滿是感慨之色的喃喃自語道:
“今天的事情,真是一個教訓!
”
“能夠修行到紫府期的人,沒有誰是真的弱者!
”
“我能通過各種寶物幫助,屢次跨越小境界斬殺強敵,為什麼别人就不能如此?
”
“今日要不是【蒼龍鼎】的真容顯露,此刻身死道消的人怕是就要換成我了!
”
先是羅雲慶,後是慕容芊芊、朱子虞二人,他在開辟紫府之後,不算妖獸就已經連斬了三個紫府後期修士。
這讓他心态也是變得有些膨脹了起來,以為紫府後期修士也不過如此,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實現單殺。
但實際情況真的如此嗎?
顯然不是!
殺羅雲慶和慕容芊芊二人,他都是完全靠着“金光定天鏡”符寶的幫助才做到瞬殺敵人。
而殺朱子虞,也是他趁對方輕敵大意以劍陣困住了對方,然後借助“乾陽寶珠”這件七階法器的力量才成功擊殺。
如果沒有符寶的幫助,不借助“乾陽寶珠”這件七階法器的力量,他的實力最多就是在與紫府後期修士戰鬥中打平,想要殺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甚至如果戰鬥時間拖久的話,輸得一方還會是他,因為他的法力和紫府後期修士相比是遠遠不如的。
同時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建立在紫府後期修士沒有擁有如他一樣強大的底牌情況下。
如果紫府後期修士也擁有“金光定天鏡”符寶這樣強大的符寶,或者是如白衫青年拓跋珪那樣的護身劍符寶物,或者是某種五階靈符。
那麼身隕道消的人,很大可能就會換成他了!
而誰擁有強大的底牌,誰沒有,這在真正的生死之戰前根本看不出來。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英年早逝身隕在敵人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少樹敵,少與同階修士結怨。
周陽現在回想反思今天這場戰鬥的起因,發現主要原因固然在于祝無涯和拓跋珪二人身上,是這兩人一心想要搶奪他守護了兩年才成熟的“雲霧仙茶”才引發這場戰鬥。
但是他如果先前拒絕對方的話語,不那麼無禮傲慢的話,是否可以避免這場戰鬥?
或者就算不能避免戰鬥,在他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後,沒有被他那番話語傷到自尊的白衫青年拓跋珪,是否就會不那麼暴躁的選擇動用底牌和他一決生死,而是聽從祝無涯的勸告暫時退卻?
這個問題随着祝無涯和拓跋珪的隕落身亡,注定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但是周陽自己心中卻是告訴自己,以後切忌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