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荒原比周陽想象的還要荒涼許多。
他從凡人牧民那裡得到消息,知道往西幾萬裡就能到達一片崇山峻嶺之地後,便一路向西禦劍飛行了過去。
然而他一路飛過的地方,都隻生長着一些灌木雜草,很多地方幹脆就是風化岩區,到處都是裸露出地面的岩石,難怪會被稱作磐石荒原。
他不知道這裡除了先前看到的那座靈山外,還有沒有其他修仙者生活于此,反正他一路上是沒有看見任何修士。
而他一直往西飛了三萬餘裡後,倒是确實看見了牧民口中的崇山峻嶺。
那是一片連綿不知有多長的群山,周陽遠隔數百裡在高空中運起“離火金瞳”望去,可見群山之中有不少白雪皚皚的山峰,亦可望見有耀目的靈氣光澤從一些山峰上升起,顯然是有靈脈在那些山峰上。
這樣遠遠望着那連綿群山觀察了一會兒後,周陽并未有任何靠近的意念,很快就轉身返回了磐石荒原。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連綿群山之中,定然是有高階修士存在,甚至可能是有一個修仙門派在那裡紮根,在仍舊對這極西之地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不能冒險過去與其他同階修士想見。
不然交流起來,他一問三不知,很容易就會露出破綻被人懷疑來曆。
回到山谷外周家衆人休息的地方,周陽把情況稍稍對道侶蕭瑩和幾個築基修士說明了一下,然後就帶着徐嵩去那些牧民部落蹲守了。
這一日,在牧民部落蹲守了數日的周陽,終于等來了那“聖山”上面下來為牧民孩童檢測靈根的仙師。
這些所謂的仙師,一共有七人,除了領頭的修士是築基初期修為外,其餘六人都是練氣後期修為。
這時候,牧民部落中那些還未檢測過靈根資質的孩童,早就在父母的帶領下,提前帶到了湖邊一處空地上排隊等候。
那些“聖山”上下來的修仙者騎乘着一種二階下品妖獸“青風駒”趕到這湖邊空地後,當中領頭的築基初期修士當即就是伸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面白色水晶寶鏡出來。
他将水晶寶鏡祭起懸挂于一個門框上方,鏡光照過門框前面一段距離,然後讓那些抱着孩童的牧民們依次帶着孩童走過鏡光之下。
若是鏡光照到有人身懷靈根的時候,水晶寶鏡就會冒出五彩靈光。
這時候,馬上就會有一個練氣期修士将那孩子帶到一邊,施展出“測靈術”進行具體的靈根資質檢測。
若是沒有靈根,則水晶鏡不會有任何反應。
如此分工合作之下,檢測的速度倒是很快。
幾十萬人的幾個牧民部落,三年内出生存活下來的孩童數量也就兩萬人不到,以那鏡光的檢測速度,一天時間完全足以走完整個流程。
當所有流程走完後,天色也黑了,那些個所謂的仙師,并未趁夜帶着今日檢測出的四個有靈根孩童返回“聖山”,而是留宿在了牧民部落中。
是夜,月明星稀,七個留宿在牧民部落中的所謂仙師,各自都摟着幾個牧民部落獻上的美麗女子在帳篷内歡好。
周陽和徐嵩,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偷偷進入帳篷中抓人了解起了情況。
有着徐嵩出手相助,哪怕是那個築基期修士,都根本摸不清發生了什麼情況就被攝住了神魂,有問必答的老老實實回答起了周陽所有問題。
時間有限,周陽也沒有問太多問題,主要就問自己關心的那幾個點。
問完之後,他又讓徐嵩控制那個築基期修士從其儲物袋中取出了幾塊玉簡複制了一遍,然後一人一鬼就悄然離開了這個部落。
第二日,那個築基修士和幾個練氣期修士一覺醒來,除了築基修士面色驚疑不定的走出帳篷四下查看以外,其餘練氣期修士對于昨夜發生的事情,都沒有一點印象。
事實上就是那個築基修士,他也根本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隻是隐隐約約感覺到,昨夜似乎有人對自己問了些什麼話,可當他要回憶昨夜發生的事情之時,卻是怎麼也回憶不起來。
這種情況讓那個築基修士心中更為驚恐了,他心知肚明,昨夜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也肯定是着了什麼人的道。
盡管他不知道自己昨夜到底交代了些什麼,但是他已經不敢再在牧民部落裡多待下去了,當即便催促着幾個練氣期修士把新弟子帶回山門,自己則是直接禦劍飛行返回了山門之中,尋門中高層禀報去了昨夜之事。
隻是他關于昨夜的記憶,乃是被徐嵩以秘法抹去,除非是他以後結丹成功,或者是元嬰期修士出手相助,不然都不可能回憶起昨夜發生之事。
不管是這兩種之中的哪一種,基本上都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