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前的每一天一樣,順利完成了沖脈修行,再催動新生道元在通天宮裡排準位置,讓自己距離奠基更近一步。
結束了沖脈修行之後,姜望并沒有休息,而是在書桌前就着油燈,開始抄錄起《紫虛高妙太上經》來。
因為隻有兄妹二人住着,他們住在正房,所以直接把南房充作了書房。
師兄們早就提醒過蕭鐵面的不近人情,所以姜望抄錄的态度很端正,一絲不苟。
傳授道術技巧的課程重要性不必多說,每少去一堂都是巨大損失。
所以姜望盡量抄得又快又好。
直到……
“哥哥,你在幹什麼呀?
”
姜安安不知什麼時候摸進了書房,正睜着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是好奇。
“……”姜望說,“練字。
”
“怎麼突然要練字呀?
”
姜望正色道:“常言道,字如其人。
以字觀人,可以知誠僞。
這些先生都教過的吧?
練字是很重要的,安安也要記得多練。
”
“那還要練多久呀……”
“……挺久的。
”姜望道:“今天你先睡吧。
”
“哦……”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
“沒,沒……”
轉身離開書房,姜安安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
臭老頭,罰我抄那麼多字。
現在書房也被占了,我去哪兒抄呀。
倒不是書房容不下她和姜望兩個人,隻是,她不想哥哥知道她被罰抄了。
姜安安想了想,搬了一個小凳子到卧室裡,拿出紙筆鋪好,自個兒就蹲在凳子前開始抄了起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她扭頭看了一眼書房,燈還亮着,嗯,繼續抄……
……
月在中天,姜望揉了揉手腕,将墨迹吹幹,滅了油燈,起身回到卧房。
即使是以他的體力和速度,這時也還遠遠沒有抄到一百遍,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為今夜是九月十五,太虛幻境裡福地挑戰日。
回到卧房的時候安安已經睡下了,姜望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躺回自己床上。
手心銀月印記顯現,開始發熱。
姜望閉上雙眸,神識已入太虛幻境。
日晷上的墨字已變更:【青玉壇之主已确定挑戰,一刻之後,挑戰開始。
】
青玉壇主人終于決定挑戰了!
看到這行字,姜望心中既有時不稍待的緊迫感,卻也有一絲靴子終于落地的輕松。
在已經過去的八月十五,青玉壇主人同樣選擇了棄權,看來在過去的日子裡左光烈給其人留下的陰影太重。
但這也同樣說明,在棄權多次後的這輪挑戰,對手勢在必得。
姜望沒有做多餘的事情,隻清空心思,默默地等待時間到來。
當日晷終于發生變化的時候,姜望身下一塊圓形玉色石台同時凸起,而後托舉着姜望離開洞真墟福地,飛入燦爛星河中。
這方石台形制簡單,更無什麼裝飾,但自然有一種古老的氣息流轉。
台面上痕迹斑駁,刀痕、劍痕、灼痕、焦痕……難以計數,又有着強烈的肅殺氣質。
姜望明白,這就是自己的論劍台了。
自從得到虛鑰,進入太虛幻境後,他還從未使用過論劍台。
一則是因為他清楚以自己的實力恐怕在太虛幻境中除了被虐殺根本沒有鍛煉效果,二則……是因為每次馭動論劍台,都需要耗功十點。
除了福地的自然産出,姜望并不能在論劍台上獲得收益,因此更舍不得消耗。
尤其是在體驗過紫氣東來劍訣的強大之後,就更知道功的珍貴。
不多時,姜望便已可看見星河深處迎面飛來的同樣形制的論劍台,論劍台上立着一個黑衣飛揚的身影。
兩座論劍台在星河中瞬間加速,對撞在一起。
兩座小台,合成一座大台。
姜望和對手就分立在論劍台兩側。
這合并擴張後的論劍台與之前并無差異,隻是大小不同。
目測方圓足有百米,姜望心知,這才是真正的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