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
”黑影哆嗦着道。
“您小心點,不要手抖。
”
如果不是怕亂動招緻誤會,他其實打算跪地求饒。
男兒膝下有黃金沒錯,怎奈何要害之處有把劍啊。
這種風格的殺手姜望倒是不曾見識過,冷着臉道:“你小心點才是,不要給我殺你的理由。
”
“一定不給,一定不給。
您放心!
”
“……”姜望沉默了一下:“你是誰?
”
“在下姓蘇,名為秀行。
衛國交衡郡人士,不是武卒聞名天下的那個魏,而是護衛的衛。
生于道曆一……”
在此人把生辰八字都報出來之前,姜望趕緊打斷道:“你是哪個組織的?
誰派你來的?
”
房間裡沒有點燈,黑暗中蘇秀行忽然有了一股大義凜然的氣勢。
“我們天下樓的刺客,是絕對不會出賣組織的!
”
天下樓……
姜望在心裡檢閱了一下,并沒有這個名字的蹤影。
“雇主呢?
”
“殺手這個行當也是有原則的。
嘉城西城區李記餡餅鋪的老李頭找上門來請我們組織做事,這是對我們組織的信任,我們絕不會洩露他的情況!
”
聽到這裡,姜望已經明白。
雖然這姓蘇的實力還不錯,但是這個什麼天下樓,應該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
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皿誓心魔咒之類的手段肯定是有的。
但明顯相對低級。
蘇秀行那怪異的回答方式,并不是為了耍寶,而是一種繞開咒縛吐露真相的方式。
作為黑暗中的組織,保守秘密的手段很大程度上能夠說明組織的實力。
能這麼簡單的就被破解,足以說明這家什麼天下樓,應該隻是名字起得響亮。
“你一個通天境的殺手,怎麼會想到來行刺我?
”
今時今日的姜望,自然有說這話的資格。
對方在行刺之前,已經做了不少針對性的準備。
在姜望看來,既然了解過他,就不應該隻派一個通天境來才是。
“你也是通天境,我也是通天境。
我來行刺你不是很正常嗎?
”蘇秀行理直氣壯地說到這裡,想了想自己的處境,氣焰又低下去:“對不起。
”
“你覺得,如果無緣無故,三更半夜忽然有一個人跳出來殺你。
他說一句對不起,你就可以接受了嗎?
”
“我可以。
”
姜望擡眼一瞥。
他立刻轉道:“不不不,不可以。
”
“那你覺得,我怎麼才能接受你的道歉?
”姜望拖長了語調。
蘇秀行完全明白了。
“我身上有五顆道元石……”
“就這?
”
“還有一些符咒。
”
“還有呢?
”
“好漢,我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
”蘇秀行帶着哭腔道:“我要是資産那麼豐富,用得着做殺手嗎?
”
“仔細想想。
”姜望慢悠悠道。
“功法!
我一身所學,除了師門以皿咒束縛,無法外傳的,都可以給你。
”
姜望伸手将他的匕首拿過來,而後輕飄飄地彈出一朵焰花,懸停空中,照亮了房間。
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握了焰花的變化,自如随意。
收起長劍,也不怕此人跑了,對着書桌努努嘴道:“去記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