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放河伯神通之後,左光殊舉手投足,都是外樓級道術的威能。
這與季少卿的上弦月不同。
上弦月對水行道術的增幅,讓季少卿甲等中品道術的瞬發道術,能夠展現甲等上品道術的威能,甚至在環境的幫助下,能夠壓制姜望同為甲等上品道術的八音焚海。
而河伯狀态的左光殊,并不需要以甲等中品道術為基礎。
他是完全解構了外樓級水行道術的根本,将其化入舉手投足間。
這是質的區别!
非要類比的話,就是姜望當初紫氣東來劍典大成之後,任意攻伐,一招一式都是紫氣東來。
當然,上弦月還有壓制其它五行道術的效果,還有第二個形态,月之矢每發即中。
不好直接與水伯神通一較高低。
哪怕是同一門道術,不同的人使用,效果也截然不同。
神通亦然如此,最重要的還是修士本身。
換一個人,哪怕擁有河伯神通,也未必能做到左光殊的程度。
畢竟他是僅憑道術就殺到太虛幻境内府第二十七名的狠角色。
他對水行道術的理解,簡直出神入化。
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今日之左光殊,不是當日。
今日之水牢,不是當日。
但今日之姜望,也非當日!
彼時的姜望,隻能憑借神魂之力聲東擊西,用妒火攫取勝機。
而現在,他叩開三府,身具三神通。
從修為、從戰力來說,他都應當是呈碾壓優勢的那一個……何能為囚?
無需奇兵。
一圈烈焰直接繞身而開,水流趨近,即被焚滅。
姜望直接裹着三昧真火,在水的領域裡,向左光殊疾沖。
炙烈的三昧真火,無物不焚。
哪怕是外樓層次的水行道術,也根本不足以與三昧真火争鋒。
強如包嵩的神通天一真水,也不能在威能全開的三昧真火面前讨得好去。
水蛟、龍卷、怒濤……
全都被烈焰焚盡。
無論左光殊以多麼精彩、多麼強大的道術轟擊,姜望隻以三昧真火焚之!
在一般的戰鬥中,這當然是極其吃虧的選擇。
神通對耗道術,得不償失。
然而論劍台有其空間局限所在,在成全了左光殊的水之囚籠,令其輕松改天換地,形成水之世界的同時……
也讓左光殊的騰挪餘地,局限于此間。
水到之處,即為火到之處。
姜望身纏三昧真火,一往無前。
這是堂堂正正,以力破勢。
沖到哪裡,哪裡水湮浪滅,橫掃千軍如卷席!
在水的世界裡,強行撞出火的世界,挾三昧真火,撞至左光殊身前。
其時也。
兩人四面相對。
一者身繞烈焰,焚敵湮海,勢往無前。
一者着水色戰甲,披蔚藍長袍,沉眸如江河。
交撞在一起的瞬間。
但見藍袍一卷,江河倒轉。
自那江河之中,湧出一輛華貴大車。
此車以碧荷為蓋,以骊龍為馬,駕馭奔流,席卷怒濤。
左光殊立于此大車之上,如神祇臨世!
呼!
姜望長呼一口氣。
那是冷漠至極、酷烈至極的風聲!
一縷霜白之風出自鼻端,迎面而至,将骊龍吹碎,将碧荷吹裂,将這架神祇之戰車,吹得粉身碎骨。
而在左光殊的通天宮中,戰鬥同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