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本就是國宗并舉,強弱并不恒一。
有容納諸多宗門的國家,也有掌控諸多國家的宗門。
作為東域乃至天下的頂級宗門,懸空寺的地盤之大,不輸等閑國度。
隻是大部分的地方都被陣法所掩蓋,展現在世人面前的,通常隻是世俗部分。
就像在雲國,撕開天穹,乃見淩霄閣一樣。
懸空寺的真正山門更是難尋,等閑難得一見。
與當代方丈同輩的苦覺當然是來去自如,直接越過重重佛陣,避開層層戒防,幾步踏進了懸空寺中。
懸空寺的核心主體便如其名,乃是一座懸空佛寺。
唯獨其巨大無比,高不知幾千丈,闊約有數十裡,人在塔下,根本不可能望到邊際。
若非和尚們遮掩,隻怕人在北域,也能一眼看見此寺。
而圍繞着這座懸空主寺,周邊漂浮寶刹如林。
在這東佛宗聖地裡,各種寶寺,全都懸空而立,端是奇景。
然而真正令明眼人驚歎的對比就在于此——整個東佛宗聖地,所有浮空寶刹,都能夠感受得到陣法波動,其之所以能夠懸空,全在于和尚們的法力神通。
唯有最中那座真正的懸空寺,通體無一絲一毫的陣法波動!
也就是說,如此巨大雄偉的一座寺,它之所以懸空,全靠自身。
這是何等奇觀!
此寺的建築材料,全都取用極其珍貴的懸空石。
曾經立宗之時,據說用盡了天下的懸空石,才建成此寺。
全天下隻此一座,再無别家。
苦覺直接穿入主寺中,也不跟人招呼,一路淨貼着邊角走,倒顯得格外鬼祟。
“苦覺!
”忽有一聲喝起。
此聲恢弘如黃鐘大呂,震得人耳朵發聾。
路過的僧人們全都置若罔聞,唯有下意識加快的腳步,說明他們心中的不安。
苦覺不爽地掏了掏耳朵,回頭看過去:“叫春呐?
”
喊停苦覺的,亦是一名老僧。
隻是相對于黃臉老僧苦覺,他更瘦一些,簡直瘦成了皮包骨頭。
整個人倒像一個骷髅架子,叫人望而生畏。
聽得苦覺的回應,他眼睛一瞪,頓時更吓人了:“當着這麼多弟子的面,你怎能如此無端?
”
這麼幹瘦的一個人,身體裡卻似藏着無窮無盡的力量,每一聲都如拼盡全力在怒吼一般。
“越說越離譜了啊,苦病!
”苦覺做出生氣的樣子:“難道你還要私底下與我叫?
”
這瘦成皮包骨的老僧,原來卻是降龍院首座苦病,号稱諸院首座戰力第一。
然而面對苦覺,他有力無處使,總不能當着一衆弟子的面,來一場“内讧”吧?
狠狠瞪了左右一眼,吓得這一層的僧衆迅速散開。
而後才繼續以‘喊’的音量勸說道:“你怎說也年高如此,不該總這般沒個正行!
”
“你也一把年紀了好嗎?
少出來吓人。
”苦覺斜眼乜着他:“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懸空寺日子有多拮據,瘦得鬼也似,餓死你啦是不是?
”
苦病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隻悶悶‘喊’道:“方丈師兄喊你去見他!
”
“方丈師兄神通蓋世,還需要你傳話嗎?
多事!
”苦覺一臉的不滿。
此時其他僧人都已散盡。
苦病終于忍不住了,怒吼道:“那你也别總假裝聽不到方丈師兄的‘心聲’啊!
直接遞到你心裡的,你也能總推說耳背聽不清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