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下來,依着慶火其銘的指揮,把右手虛垂進圖騰池中。
慶火其銘此時又帶上了那張誇張的面具,繞着圖騰池轉起圈來,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詞。
念的什麼姜望仍然聽不懂,但随着祝禱的進行,空無一物的圖騰池中,漸漸有火紅色的煙氣誕生。
非常稀薄,但畢竟存在。
火紅色煙氣如遊魚逐餌般向姜望的手攢動,依附于他的手掌,攀附而上,沿着他的身體表層,“遊”向他的背部,目标非常明确。
無疑這火紅色的煙氣就是圖騰之力在圖騰池環境下的具顯了。
姜望感覺得到,随着火紅色煙氣的注入,背上那個火焰圖騰,開始微微發熱,然後……
沒了。
感受就到微微發熱為止。
因為圖騰池裡那火紅色的煙氣已經消耗殆盡。
慶火其銘結束祝禱,複又解下面具,臉色發紅,也不知是因為消耗過大,還是單純因為不好意思。
姜望滿是怨念的瞧了他一眼。
就這?
這就叫予我至純至正的圖騰之力?
純不純、正不正的不知道,少是真的少。
我這剛開始有點感覺呢!
“這可不怨我。
”慶火其銘趕緊解釋道:“都是族長的要求。
圖騰池儲備的圖騰之力,怎麼用,用多少,我可做不了主。
”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外間轉進。
“是,此事不怪巫祝。
青天來者如有怨念,我慶火高熾一力承當!
”
高大壯碩的慶火高熾走進暗室來,表情坦然。
“族長怎麼來了?
”慶火其銘連忙相迎。
“将慶火部的棋士、棋相、棋卒帶來給棋主過目。
”慶火高熾說着,看着姜望:“尊貴的客人,請原諒慶火部招待不周。
”
“的确不是很周到。
”姜望沒有客氣,但也沒有繼續糾纏圖騰之力的多少,直接說道:“我看看人。
”
“在外面。
”慶火高熾說。
慶火其銘則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在外面,說明這些人甚至沒有資格進火祠。
實力可想而知。
三人複又走出火祠。
火祠外,站着十六個人。
十六個行将就木,皺紋深得可以夾死蒼蠅的老人。
一個個的顫顫巍巍,仿佛一陣風,就能夠吹倒一整排。
姜望看向慶火高熾:“你們放棄了是嗎?
”
“怎麼會?
”慶火高熾道:“這些人年紀雖然大了點,但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
老兵當然比新兵強一百倍。
但老兵,不是老頭兵。
生死棋局裡禁用圖騰之力,對于普通人來說,拳怕少壯即是真理。
姜望臉上沒什麼表情,隻問:“你們是不是想告訴我,我不該跟你們簽那份契約?
我選擇錯誤,我識人不明,嗯?
”
他的語氣,已經可以稱得上嚴厲。
浮陸那麼多部族,他還真不是非慶火部不可。
哪怕需要去搶名額,他也不是搶不到。
除了雷占乾等寥寥幾人,誰能擋他?
慶火高熾臉有赧色,這事情他的确辦得不地道。
但他還是道:“圖騰之力在生死棋局中無法使用,對棋局的幫助幾等于無。
我們的勇士都在地窟征戰,尚且得不到應有份額的圖騰之力補充。
雖然對不起您,但也隻能如此。
”
要不是青天來者進入生死棋局必須要有圖騰之力來“欺騙”棋局,就連這點圖騰之力他也舍不得給。
“那這些人呢?
”姜望道:“你就讓我帶着他們去棋局中争勝?
”
“還是地窟的問題。
”慶火高熾說道:“我慶火部實力普通,鎮守地窟很困難,大部分青壯戰士都在地窟輪換。
也隻有這些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