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鶴翎把手裡提着的人扔進空地中,恐怖故事翻開下一個篇章。
“都在這裡了?
”燕子問梁九。
這位可憐的青雲亭弟子反複回想之後,才說道:“有幾具屍體實在是認不出來,認出來的,都在這裡了。
”
他不敢出一點錯,不敢說錯半分。
“哎呀小可憐。
”燕子摸了摸他的臉:“你其實不用這麼緊張的,姐姐又不會傷害你。
”
“我不緊,緊張。
”
梁九顫抖的聲音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但燕子也并不追究。
她隻是轉身看向萬惡人魔:“還愣着幹什麼?
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上心,還等着老娘喂你們嘴裡?
”
鄭肥并不為這惡劣的态度動怒。
反而隻是嘿嘿一笑,極有禮貌地說道:“辛苦你啦。
”
李瘦也跟着道:“感謝!
”
鄭肥從蹲姿轉為站姿,站起來像一座肉山立起。
他邁開步子,大步走到空地前,手伸進腰帶之中,抓出一隻方方正正的大鼎來!
随着墨門儲物匣的推廣,儲物腰帶已是相對古老的物件,現在很少有人使用,存世數量也非常稀少了。
但比起這條儲物腰帶,這方大鼎的氣息卻更為古舊。
它從儲物腰帶中被取出,卻像是被人從哪個暗無天日的倉庫中翻撿出來,帶着滿身的塵埃,以及無人傾聽的古老故事。
叫人下意識地想要打個噴嚏。
咚!
此鼎落下,重重敲擊大地。
山脈給予的回應,是一聲冗長的悶響。
它高有一丈餘,長寬相等,皆是一丈左右。
四足,雙耳,方正嚴整,很是對稱。
鼎身銘有陽文,字很接近道文,雖不能直達其意,卻也并不難認。
但用詞晦澀,依稀是一篇古老禱文。
(此陽文非陽國文字,是指鼎身凸起的文字)
鄭肥也不說話,隻随手拎起地上的一具屍體,扔進大鼎中。
那鼎并非深不可測,但一個絕不瘦小的成人扔進去,竟無半點聲響。
隻是鼎下位置,忽的騰起皿色烈焰!
聚集在一起的封、池兩脈修士,恐懼感瞬間拔升到頂點。
這幾個人魔……竟似要煮人為食!
“跟他們拼……!
”
叫喊聲隻到一半便被掐斷,削肉人魔提着此人的脖頸,将其掼入鼎中。
整個過程自然極了。
“誰反抗,誰先死。
”他漠然說道。
燕子伸出雙手,往下虛壓了壓。
她的手并不猙獰皿腥,反而很漂亮,纖長細嫩,白皙且紅潤。
“我一開始說什麼來着?
說要請你們幫忙做一件事,對不對?
”
她面向在場的封、池兩脈修士,沒有五官的面具不能展現她的表情,但她的肢體、她的聲音、她的氣勢,都在诠釋着冷漠。
“現在也不妨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是什麼。
你們知不知道?
你們青雲亭有寶貝,很大的寶貝!
”
她回身摸了一把梁九的臉:“當然,我不是說我的小九。
”
梁九像一個泥雕木偶,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他向來認為他不比池月差,比封鳴更強出不知多少。
隻因為不屬于封、池兩脈,才不受宗門支持,得不到最好資源。
終生無望宗主,最好的未來,也就是一個外姓宗守的位置。
他不甘心,不服氣,為這不公平的世道惱恨,心中積郁已久。
所以才在封越搖尾乞憐的時候,故意提問封鳴。
如果封越找出的封、池兩姓的人都要出事,就讓他的兒子封鳴一起出事。
如果能逃生,也讓封鳴一起得生。
他就是要讓封鳴這樣天生好命的人,感受到也體驗到“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