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前,太虛幻境。
論劍之地,姜望與左光殊相對而立。
“坐下說。
”姜望一屁股坐在地上,招呼道。
左光殊左右看了看,站着未動。
太虛幻境裡,本不存在幹淨或者髒之類的概念,但他顯然無法接受就這麼席地而坐。
然而一站一坐,又顯得居高臨下,不太禮貌。
最後他半蹲了下來。
“你說的那個對手,最強的點是什麼?
”左光殊問。
他本質上是個很單純的少年,姜望以切磋道術為借口,時不時與他切磋一場,很輕易的就混熟了,偶爾還會在一起讨論修行問題。
對姜望來說,這些名門弟子的見識都非常有幫助。
他如饑似渴地吸收一切他能夠吸收到的知識,為自己夯實基礎。
當然,時至如今,他的閱曆見識,也能帶給對方幫助。
不過他和左光殊之間,從不聊左光烈的事情。
“雷玺,你知道麼?
”
“号稱一玺印天地,我為雷電主。
”左光殊直接道:“齊國雷家的人?
聽說他們家出了一個掌雷玺神通的天才。
荊國也有一個掌握雷玺神通的,不過年紀已經很大,你應該惹不起。
唔,有名的就這兩個。
沒什麼名氣的我就不知道了。
”
頂級名門出身,果然見識不凡。
姜望很是驚訝:“荊國和齊國,一個在北,一個在東。
楚國隔得那麼遠,你還都關心得到?
”
他驚訝的倒不是左家能夠收集到這些信息,而是在他看來,左光殊這樣的少年,應該是不谙世事的,好像應該不太會去關心别國人才。
“主要是各國的年輕天才,我需要關心。
”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左光殊直接說道:“我得為黃河之會做準備。
”
“黃河之會?
”姜望滿心茫然。
但左光殊顯然會錯了意:“到時候我們或許可以在現世中對上。
”
他的表情有些躍躍欲試,顯然非常期待與姜望在現世的戰鬥。
姜望暫且放下疑惑,準備回頭去問重玄勝。
“那麼對付雷玺這樣的神通,你有什麼應對思路麼?
”
“分人。
要看他如何使用。
他在戰鬥中的最強表現是什麼?
就說你知道的。
”
姜望回憶着之前在生死棋裡的那一戰:“他以雷法演化天之殺機,地之殺機,和人之殺機。
代天地行罰。
”
左光殊機智的笑了:“九天雷衍決啊,果然是齊國雷家的那個。
現世裡你在齊國!
”
姜望無奈:“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你啊。
”
“還好意思說啊張臨川!
”
“……說正事。
”
相熟之後,左光殊明顯的話多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在左家,沒什麼人跟他說話。
“你的名字裡沒有無,應該不屬于大齊皇族嫡脈。
令尊是哪一位大人?
沒聽說過姜夢熊有孩子啊?
”
“别猜了,我不是大齊皇族出身。
左家在幫你搜集各國天才信息的話,過段時間你應該就能知道我的現實身份了。
”姜望揉了揉額角:“咱們說正事好嗎?
五品論劍台推動一次,可要一百二十點功!
”
“啧,很了不起的樣子。
看來你最近做了什麼大事,讓你聲名鵲起。
”左光殊迅速修訂着自己的推斷。
姜望盯着他,不說話。
終歸是少年心性,調皮一陣後,左光殊馬上認真起來:“就以你的觀察而言,你覺得對他的最強表現來說,雷玺起到什麼作用?
”
“雷玺好像是樞紐,統管一切。
我看到所有的雷電都與那枚印玺有關。
”
“等等,你‘看到’了雷玺?
”
“是啊,他當時就凝結在體外。
”
“是了。
”左光殊點點頭,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天地殺機太過酷烈,他不足以在體内調服,所以需要将雷玺凝結于外。
他的能力,還不足以掌控雷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