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雷禁法!
”
張臨川愕然失聲。
就在剛才這麼一點時間?
就隻看着我施展了幾遍,而後在身體裡稍做熟悉。
就學會了我獨創的幽雷禁法?
這種悟性……這種悟性!
張臨川忍不住想,其人若是未被白骨尊神奪舍,若能夠順順利利的修行,現在該是何等樣強大?
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很清楚自己禁法的威能。
這具新得的白骨聖軀還很虛弱,他也還在磨合的過程中,現在很難打破幽雷之獄。
但,隻需要一點時間。
讓他徹底滅殺白骨尊神殘存的破碎意志,完全适應這具白骨聖軀,以幽雷将之祭煉。
他就有絕對的信心,打破幽雷之術,滅殺王長吉。
畢竟……這具身體是隻差一步就能成就圓滿的白骨聖軀,潛能幾乎無盡。
而他自己的身體卻相對平凡。
對很多修行者來說,内府境已是非常可怕的強者,遑論四府這種位置,隻差一步就五府圓滿。
但對張臨川而言,一連四府都未能覓得神通,完全無法滿足他對強大的追求。
就在幽雷之獄中,張臨川竟直接坐了下來,坦然引幽雷之獄的雷光入體,就當着王長吉的面祭煉身軀。
便讓他看看,“偷來”的禁法終究不屬于自己。
無論怎麼攻伐,也隻是幫助他完滿白骨聖軀罷了。
而如果其人散去幽雷之獄,那就更是簡單。
直接對面搏殺便是。
但王長吉隻是十分平靜地看着他。
然後,掀開那張白骨面具,随手扔在地上,露出原本屬于張臨川的那張臉。
臉還是那副中上之姿的臉,隻是此時那一雙異常平靜的眼睛,為其增添了一種奇異的魅力。
“等我來找你。
”他這樣說道。
而後轉身離去。
任張臨川祭煉白骨聖軀,任幽雷之獄在他身後轟鳴。
從頭到尾,他隻說了這樣一句話。
但不知為何,張臨川忽然心生寒意!
……
……
卻說陽國赤尾郡戰場之上,陽建德以身為長箭,箭指重玄褚良。
手執長矛自高空疾射,更是當着兩軍陣前,公然邀戰。
所謂“經年未相逢,一見成生死。
”“決于陣前,為三軍以戲!
”
陽建德之戰矛,名為烈陽。
與重玄褚良之割壽刀,曾一并照耀于殺場。
如今烈陽再逢割壽,生死相争,正是天下名局。
重玄褚良若能于兩軍之前就此斬殺陽建德,奠定勝局,勢必再次名揚天下。
然而……
“故人相逢,某不忍殺之!
”
重玄褚良直接回身,竟毫不猶豫退入秋殺軍軍陣中,不見半點之前将白骨聖主剁成肉餡的豪勇。
陽建德電光火石般過來,戰矛一擊刺空,立于兩軍陣前,臉色十分難看。
“兇屠老了嗎?
”
他厲聲以問。
“阿寒,我們的确都老了。
”重玄褚良在軍陣中遙遙回應:“當讓出三分地來,建功立業事,且讓兒郎們為之!
”
陽建德當年在軍中的化名,便是顧寒。
這一聲阿寒,也已經許多年未再聽聞了。
“哈哈哈哈哈。
”陽建德倒轉戰矛,以矛尾頓在地上,地面竟以此為中心,頓開數裡裂紋!
其人縱聲狂笑:“兇屠懼我耶?
”
聲震兩軍,穿空遏雲。
頓時秋殺軍中便有那不服氣的将領請戰:“請為大帥摘此頭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