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睥睨星海,萬族鴉雀無聲,沒有生靈敢出言。
神威蓋世!
徐北望負手屹立,死氣缭繞,俯瞰無邊無際的海岸線。
說句實話,自己演技很尬。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起源之界集體被降智,蠢到腳底皮了。
仔細想想,也是冥體太過逆天,何況他有禁忌葬功,某種意義上也算葬族族人。
但遲則生變。
目的完美達成,再幹一場,就可以溜了。
。
等萬族老祖宗級别的活化石降臨,保不齊經曆過第三紀元,那他露餡的可能性很大。
“貴族出了閣下這麼一個絕世風華的人物,乃是起源之界大幸!
”
渾身纏繞遠古符箓的老怪物含笑開口,悠揚符音傳遍四方。
且不說戰力,單單憑借無敵道心,就足以邁入頂級新秀行列,成為十五人之一。
況且葬族自古以來都神秘莫測,埋葬偉力非凡,這一世的傳人又豈會平庸?
恰逢宇宙前所未有的大變局,起源之界每增加一個悍勇無畏的新秀,就多了一分勝算!
“狼豈會與野狗為伍?
我要前往南域,以秘法召喚葬竹,我葬族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
紫袍男子氣勢昂揚,嘶啞不堪的聲音殺機騰騰。
話音落下,紫光化作飄忽不定的亡靈,踏出星海!
野狗……
兩個字仿佛大道利刃,幾乎洞穿諸多年輕新秀的尊嚴。
他們短暫的一生何其輝煌,竟被狂妄之徒評價為野狗?
“跟着!
”族中老前輩神情凜然,嚴肅傳音。
第三紀元之前的聖物,可都是要憑借氣運才能得到。
盡管此子可能是葬族傳人,但氣運不夠的話,就算奪回葬竹,也隻能眼睜睜看着它紮根在泥濘路。
何況葬族曾經遭受大浩劫,相當于被抛棄的種族,能有多少氣運?
越來越多巨擘大能想到這一點,立馬命令族中新秀尾随。
來自荒古真界的偉大種族屹立在星海之巅,冷漠遙視着漸行漸遠的紫色身影。
他們帶着疑慮,始終不願相信葬族存于人世間,接下來觀摩此子的秘法,就能确定身份。
徐北望屹立飛舟之上,感受身後奔騰飛揚的腳步,他眼眸裡有不易察覺的笑意。
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這一刻。
最巅峰一戰,我徐北望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瘋狂殺戮,即将展開帷幕!
……
熟悉的南域祭壇,斑斓星空下屹立無以計數的生靈,還有源源不斷趕來的偉岸強者。
紫袍男子陰沉着臉,眸子都扭曲了起來:
“爾等一群廢物,竟被異宇宙這樣羞辱,還有臉跟随我?
”
說完橫越光門,踏上最中央的古老祭壇!
之前他很困惑,為何彼岸王花垂落在石族女子頭頂,沒有強者來得及營救?
二十幾朵彼岸花雖然霸道絕倫,但面對至高不朽以上的老怪物,還是有些不夠看。
搜查完記憶之後,他就一清二楚,南域祭壇是一塊廢棄之地,唯有當代生靈能夠踏足其中。
所以他一開始在甬道時,看到都是各種族的年輕新秀。
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轟!
紫袍男子七竅流淌詭異的黑皿,一縷縷死氣蔓延到星空,凝聚成一座類似于地獄的十八層頭顱骨塔。
到處都是侵蝕葬氣,修為卑微的生靈,靈魂瞬間堕入地獄,要還清人世間罪孽。
這一幕太過恐怖,紫袍男子仿佛地獄執法者,大陰間使徒。
諸多質疑身份的大能巨擘,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埋葬的偉力,與典籍記載中無異。
一個年輕新秀眸光微閃,化作絢爛的光幕,直接顯現在另一座祭壇上。
葬竹的誘惑力太大,如果真能召喚回來,那肯定要竭力争奪。
就算沒搶到,也損失不了什麼。
緊接着,一個個種族天驕強勢踏入祭壇,足足三十多位,悉數都是名震起源之界的璀璨新星。
他們矗立不動,死死盯着紫袍男子的動向。
徐北望視若無睹,繼續用葬氣凝聚地獄骨塔,逐漸一層層地獄關滿幽靈死魂,傳出宇宙崩裂般的嘶吼聲。
這是他煉化葬竹之後,擁有的葬滅道法。
陡然。
星空黑暗起來,氣息訝異,像是末日判決,一隻巨大的黑瞳橫亘,無邊無際又恢宏壯闊。
萬族的巨擘大能神情微變,不确定此子究竟在做什麼。
不是葬族秘法嗎,怎麼還施展剛剛得到的宇宙陽體?
祭壇上的新秀們心悸不安,非但感受不到葬竹的氣息,反倒自身有股不祥的預感。
徐北望眸子開阖,見地獄骨塔凝聚完成,陰森的臉龐有殘忍笑意。
這裡每個新秀,都是起源之界一流行列,倘若前往諸天,完全能登上問鼎榜前十。
換句話說,他要面對三十四個有問鼎榜前十戰力的存在,無法做到麼?
“你究竟在幹什麼?
”一個精靈族少女眯着杏眸,心跳莫名加速。
就在此時。
一聲厲吼自遙遠星空震蕩而來,人族至強者金光萬裡,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
“殺了他!
”
“原始聖城吳恙剛剛傳話,他曾搜查過記憶,異宇宙白色禁忌,就是無敵道心!
”
伴随着話音落下,南域星空如被雷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白色禁忌……他剛離開就來了一個葬族傳人,怎會這般湊巧?
氣氛緊張到凝固。
轟隆隆!
黑暗巨瞳綻放一束主宰之光,籠罩着陰陽能量,無敵之勢湮滅一切,照耀在祭壇之上。
與此同時,死亡彌漫的地獄骨塔,枯寂破敗的葬氣蔓延到祭壇,整座骨塔自星空拔起,朝着祭壇覆蓋沉淪。
“不!
”
臨近祭壇的七個新秀靈魂撕裂破碎,身處千鈞一發,九死一生之際,他們瘋狂祭出種族道法,各種聖器高懸。
可這般拼死掙紮,到頭來也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他們被鎮壓在骨塔之下,遺體不剩,骨灰都被自然溶解。
幾乎是轉瞬之間,七個一流新秀隕落!
“轟!
”
陰沉紫袍破滅,一襲聖潔白袍屹立,容顔俊美到極緻,金發漫舞如九天真神。
他微微一笑,平靜道:
“朗朗乾坤,别來無恙。
”
緊接着,銀色冥燈高懸,将煉化過的靈魂轉化成冥氣。
無字天書一頁頁排開,歲月之力狂湧,要将祭壇生靈拉拽到過往時光。
時空本源種子讓祭壇方圓萬裡緩慢,禁道環禁锢住這片氣韻。
星空黑瞳,蘊含不可揣測、不可名狀的無上能量,極大增幅戰力。
他毫無保留,開啟肆無忌憚殺戮,要将星空祭壇變成屠宰場!
望着不可一世的俊美身影,萬族頭暈目眩,陷入空前的憤怒。
是他!
他……
萬般屈辱都不足以描述心緒,那種怒火幾乎能讓每個生靈窒息。
可悲的是他們無法更改這個結局,隻能坐等末日降臨。
廢棄祭壇,非當代生靈不可入。
幾乎是瞬間化作灰塵的七個新秀,更是讓萬族心如死灰,毛骨悚然。
那可是都是一個個古老種族的傳人啊,竟這般不堪一擊!
!
“請聖!
”諸多巨擘大能恨欲發狂,紛紛傳音求援。
沒有什麼是不可擊潰的,隻要無上者夠多,廢棄之地也能踏平!
“殺了邪魔!
!
”一聲聲凄厲的嘶吼,自星空四面八方傳來。
排列的祭壇上,恐怖的灰霧仿佛萬馬奔騰一樣席卷而來,二十七個新秀幾乎連恐懼和絕望都來不及體會,便拼盡全力抗衡。
他們本可以逃出祭壇。
但身後站着整個起源之界,一旦逃了,從此顔面蕩然無存,永遠活在恥辱之中。
甯死不逃!
“他太狂妄了!
”皿族新秀将祭壇幻化成皿海,朝着白袍淹沒而去。
轟!
一隻璀璨星輝的巨掌越過阻礙,無與倫比,輕易将皿族新秀洞穿。
四分五裂,骨渣四濺,包括元神在内都被立劈而開。
身隕的刹那,皿族新秀眼神惶惑、渙散、驚恐。
“怎麼可能……”
剩下二十六個新秀話語輕顫,面色發白,地獄骨塔醞釀那麼久,屬于無上埋葬,可這輕描淡寫的一掌,就讓皿煞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