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霎那,俊美白袍的臉色陰雲密布。
“你再說一遍?
”
金聖歎低着頭,察覺到一股深入靈魂的威壓,他顫抖着聲音說:
“太初公子,天琴星域化作齑粉,不複存在了。
”
“原因。
”徐北望眸光冰冷,像是淬了毒。
金聖歎四肢僵硬,神情極為悲恸,嘶啞着聲音:
“據附近的星域之主所言,一個天帝強者路過,随手崩毀了天琴星,摘得星辰本源。
”
說完像是被抽斷了骨頭,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
這就是殘酷無情的諸天萬域!
對方一個随意的舉動,就湮滅了天琴星域億兆生靈,讓整個世界淪為一片死地。
“所以冰雪琴宮也沒了?
”徐北望死死壓抑着憤怒。
“不,公儀宗主還活着,不知逃到哪個星域了,亦不知身邊還帶着多少弟子。
”
金聖歎倉惶開口,生怕晚了被太初公子的憤怒所波及。
幸虧公儀宗主在天庭有職位,擁有天庭令牌,能感應星石崩裂前的運行軌迹,短短的瞬間就擁有生機。
可是以她僞神初品的修為,以及冰雪琴宮匮乏的資源,不可能将所有弟子都帶到傳送陣。
“我知道了。
”
徐北望負手離開,進入通往天庭的傳送陣中。
匍匐在地的金聖歎,餘光注意到太初公子冷靜的面容之下,有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趕緊尾随而去。
……
抵達天宮,徐北望迅速将此事禀明執法官天行君。
天行君聽說了這個晚輩生來體内懷有紀元大樹,是神族重點栽培的天驕。
他不敢疏忽大意,立刻發動麾下金甲神士搜尋。
天庭的權威以蛛網密集般滲透到億萬星域,更何況這是日不落神族的命令,通過仙使令牌的感應,很快就在下等星域找到公儀初。
“是他?
”
白袍屹立在金烏神鳥之上,手持玉簡,玉簡上依稀描繪着一個男子身影。
“确定!
”身側的大帝仙使重重點頭,随後補充道:
“來自二流道統,靈澤星域遠古神霄派。
”
“很好。
”
徐北望輕輕颔首,眸中殺機迸射。
而後禦乘金烏神鳥前往星域傳送殿,立在戰車裡的金聖歎還處在震撼之中。
他終于感受到什麼是黃金神族,偉大的日不落究竟掌握多麼恐怖的力量!
半天!
區區半天啊!
不僅找到公儀宗主,還順着天琴星域遺址殘留的氣息找到施兇者,連對方所處的星域位置都一清二楚。
日不落神族完美诠釋了何謂隻手遮天!
而從側面反映出,眼前的太初公子,認祖歸宗堪堪幾十載,在日不落神族就擁有不小的能量!
徐北望一言不發,踏入傳送殿中。
他永遠記得冰雪琴宮的恩惠,這些恩惠或許微不足道,但那是宗門傾盡所有。
宗門上下隻有一百塊錢,就給了他九十塊。
當時要不是懷揣巨額仙晶,他亦不可能購買到神秘樹苗。
如今宗門被滅,曾經的日月神朝全部化為烏有,他怎能不怒?
!
……
連綿不絕的山脈中,一輛戰船屹立。
女子早已不複雍容溫婉,一臉憔悴地攥緊戰車扶手,白皙的手指根根泛紅。
身後寥寥幾百個長老弟子,俱是淚痕未幹,難掩悲痛。
“宮主……”
有長老上前,希望宮主振作起來。
她知道,宮主才是内心最煎熬的人。
公儀初靜默無言,眼瞳酸紅,嬌軀還在微微顫栗。
她感到無比的愧疚,明知星域即将爆炸,卻無法将百萬弟子全部帶出去,那種抉擇令她如臨煉獄般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