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巴圖魯呼喊,長生瞬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巴圖魯遠在舒州,若不是情況萬分危急,他絕不會找到京城來,更不會跑到皇宮上空大呼小叫。
皇上何其聰明,得知呼喊之人是長生的大師兄,瞬間便反應過來其口中的老二老三就是李中庸和陳立秋,急忙出言說道,“二位将軍發生變故極有可能與為朝廷籌措銀錢有關,事有輕重緩急,你且前去處理。
”
“遵旨,”長生收起聖旨離座起身,“雖然眼下民生軍事多有壓力,卻是諸事向好,曙光已現,皇上一定要保重龍體,萬事寬心。
”
“知道了,你快去吧。
”皇上擺手催促。
長生拱手行禮,轉身邁步,走到内門處又轉身回頭,“皇上出巡時務必多帶守衛,以策萬全。
”
皇上原本是坐在龍榻上的,聽得長生言語,側身下榻,移步相送,“你自去忙碌,不用牽挂朕。
”
客人登門造訪,主人相送本是人之常情,但皇上親自相送卻是破天荒之舉,長生見狀急忙鄭重道謝,連道留步。
雖然長生惶恐推辭,皇上還是親自将其送出殿門,此時巴圖魯正騎着火麒麟自高處呼喊叫嚷,不見長生回應,已經往北面去了。
一衆禁衛可不認得巴圖魯,唯恐他對皇上不利,緊随觀望,如臨大敵。
“大師兄,我在這裡。
”長生提氣發聲。
聽得長生回應,巴圖魯淩空轉向,向南尋來,“你在哪兒啊?
”
“皇宮重地,不得飛越,”長生大聲說道,“你馬上離開,回王府等我,我即刻回去。
”
“都什麼時候了,還拘泥于繁文缛節,”皇上站在門口急切催促,“李将軍和陳将軍乃國之棟梁,萬萬不容有失,速去,速去。
”
長生轉身再度行禮,随後沖一旁的禁衛統領柳天林做了個保護皇上的手勢,這才快步離去。
待得離開皇上的視線,長生立刻施出身法奔向宮門,在皇宮上空淩空飛渡等同踩在皇帝的頭上,實屬大不敬,除非關系到皇上的安危,否則絕不可為之。
實則聽聞李中庸和陳立秋出事,他立刻心急如焚,之所以強行克制,齊全禮數是不想讓皇上多心,如果一聽二人出事就火燒眉毛的飛出去,皇上就會認為二人在他心中的份量比自己要重,這可不是小事兒,要知道兩個人的關系再怎麼親密,一旦其中一人知道在對方心裡還有人比自己份量更重,這段親密的關系立刻就會支離破碎,蕩然無存。
也正因為自己應對得當,皇上才會下榻相送,才會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保證二人的安全,實則這都是他換出來的,如果不為皇上着想,皇上也就不會為他着想。
長生的王府離皇宮很近,待其急三火四趕回去之時,巴圖魯還沒落地,此前巴圖魯是先來王府的,故此大頭等人全都被驚動了,此時都在院子裡擡頭仰望,等巴圖魯落地。
不多時,巴圖魯騎着火麒麟驚慌落地,下得坐騎,一把抓住長生的胳膊,“糟了老五,老二老三出事兒了。
”
眼見巴圖魯滿面愁容,一臉緊張,長生急忙出言寬慰,“大師兄,别着急,進屋慢慢說。
”
“還進啥屋啊,趕緊救人去吧。
”巴圖魯急切催促。
“他們在哪兒?
”長生問道。
“不知道。
”巴圖魯搖頭。
聽得巴圖魯言語,大頭等人面面相觑,長生亦是眉頭大皺,“什麼?
你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
“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又沒告訴我。
”巴圖魯再度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出事兒了?
”長生不解。
“咋說呢,”巴圖魯愁惱撓頭,“他們肯定是進墳裡拿東西被困在裡面了。
”
府中多有下人,巴圖魯嗓門兒又大,雖然搬拿陪葬金銀是為了赈災救人,但此事傳揚出去勢必遭人诟病,唯恐巴圖魯胡言亂語,長生急忙将其拖向自己的住處。
“哎哎哎,我的神牛。
”巴圖魯不放心火麒麟。
“沒人偷你的牛。
”長生随口說道。
雖然長生沒招呼大頭等人,四人仍然跟了上去,他們與長生的關系并不比李陳二人疏遠。
進門閉戶,長生急切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别着急,慢慢說。
”
“我在來時的路上抓了個啞巴。
”巴圖魯說道。
巴圖魯兒時發熱燒壞了腦子,做不到精準連貫的表述,長生隻能出言追問,“什麼啞巴?
”
“趕車的啞巴,”巴圖魯說道,“老二老三走的時候挑了些會趕車的啞巴,他們應該跟老二老三在一塊兒,結果他們卻跑了,還帶着金子跑了。
”
巴圖魯言罷,長生心裡大緻有數了,為了确保不走漏風聲,李中庸和陳立秋并沒有調動軍隊,而是選了一些啞巴車夫運輸陪葬器皿,結果其中一名啞巴車夫卻帶着金子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