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原本是想往戶部去的,聽夥計這般說,便先去太平客棧,宋财生性沉穩,并不毛躁,除非事情很緊急,否則絕不會派人催促。
趕到太平客棧,宋财正在焦急等待,見長生來到,立刻将其請進密室說明原委,不是佛道法器也不是神通秘籍,而是坐騎。
此前長生曾經讓他留意上好的坐騎,長生現在是他的東家,東家吩咐的事情宋财自然時刻牢記并率先辦理,太平客棧的主業是拍賣寄售,與此同時還兼營通彙錢莊,全國各地都有分号,宋财在第一時間将消息放了出去,讓各地分号留意上好的坐騎,隻要有消息,立刻飛鴿彙報。
說來也巧,上次二人還說起汗皿寶馬乃大宛國寶,不易獲得,此番就得到了汗皿寶馬的消息,大宛國不久之前發生了叛亂,叛軍攻入首府,老國王遇難,王子和一些皇親國戚趁亂逃脫。
出逃之初隊伍很大,足有近百人,東行途中被追兵殺掉一些,中途又被各地的強盜土匪攔下不少,大宛離唐朝足有一萬兩千裡,到得大唐西北邊陲的隴右道時一行人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出逃之時所攜帶的金銀也被洗劫一空,這群落難的大宛王族眼下就在隴右道的庭州,已然身無分文,囊中羞澀,好在出逃之時帶出了三匹純正皿統的汗皿寶馬,窮困潦倒之下隻能變賣馬匹,籌措盤纏。
這些落難的王族知道汗皿寶馬的珍貴,也知道中土衆人對其趨之若鹜,故此并沒有随意賤賣,而是委托庭州本地的一處商号進行拍賣,時間就定在本月十五的午時。
“十五?
”長生陡然皺眉,“今日已是十三了,庭州遠在西北邊陲,距此怕是得有五千裡呀。
”
“庭州位于西北戈壁,距長安五千八百裡。
”宋财說道。
“這也來不及了,”長生搖頭說道,“咱們在庭州有分号,看來隻能飛鴿傳書,委托他們前去叫拍了。
”
宋财搖頭說道,“東家有所不知,庭州遠在天邊,咱們在那裡的勢力并不大,而汗皿寶馬乃馬中神品,陸行王者,想得到它們的人實在太多了。
”
長生沉吟片刻出言說道,“那邊的飛鴿傳書呢,給我看看。
”
宋财拿出書信雙手呈給長生,長生接過書信快速看閱,由于是飛鳥傳回的,紙張很小,雙面書寫,大緻意思就是宋财先前所說的那般。
“兩天時間我能去到,”長生眉頭微皺,“不過也隻有我自己能去到,帶不了随從。
”
“東家,庭州乃龍蛇混雜之地,多有西域各國的匪類強人,您獨自前去,怕是多有不妥,”宋财說到此處略做停頓,轉而再度說道,“據我所知龍虎山有兩隻白羽仙…...”
不等宋财說完長生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眼下張真人正忙着整訓新軍,抽不開身,而且此事我也不想叨擾他們。
”
“東家三思,”宋财不無擔憂,“您乃朝廷重臣,千金之軀,雖然身懷絕技,但孤身遠行,還是多有危險。
”
“不礙事,庭州乃大唐疆土,那裡的官兵我可以調用。
”長生随口說道。
“東家,據我所知庭州勢力最大的并不是官府。
”宋财說道。
“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長生随口問道,“你感覺想要買下這三匹馬需要多少銀兩?
”
“汗皿寶馬這等神物有價無市,我感覺每匹少不得十萬兩白銀,”宋财說完随即又補充了一句,“應該不止,我說的是最少十萬兩。
”
“我們在庭州的分号價值多少?
”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