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長生号令,各部校尉紛紛高喊傳令,士卒聽到号令,立刻改舉槍疾行為垂槍奔跑。
先前的轟然巨響和沖天火光無疑是巴圖魯抛扔震天火雷所緻,長生雖然知道火器厲害,卻沒想到能厲害到這般地步,劇烈的爆炸竟然令得大地為之震動,相隔五六裡耳朵都被震的嗡嗡作響。
随後敵營之中又傳來了一連串的炸響,爆炸所産生的巨響和火光不盡相同,這是因為火雷的大小有所差别,巴圖魯帶來的那兩箱震天火雷個頭兒較大,而李中庸帶來的那些火雷個頭較小。
“哈哈,二爺的火器當真厲害,炸的叛軍人仰馬翻,抱頭鼠竄。
”高處的大頭大笑發聲。
如果隻是單純說話,大頭沒必要提氣發聲,之所以如此大聲,為的還是鼓舞降卒士氣,畢竟降卒剛剛歸降,少有忠誠,随時可能再度反水,必須讓他們知道己方已經占據上風。
“我們已經勝券在握,稍後短兵相接當盡出所能,力求合圍全殲。
”長生高聲說道,他雖然年紀小,卻頗為沉穩,再加上貴為王侯,換做平時絕不會說出如此輕狂自滿的話,但此時面對的是三萬降卒,這些人少有見識,也缺乏智慧,如果自己表現的太平靜,會被他們誤認為缺乏底氣。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前方突然陰風驟起,空中亦有烏雲聚集。
見此情形,長生立刻明白這是有人在作法,急忙凝神遠眺,隻見敵營正中設有一處木頭搭建的法台,高達三丈有餘,幾個披頭散發的野道正在法台上合力作法,法台下有大量弓兵嚴密警戒,為其護法。
營地北側亦有一處法台,這處法台搭建在一座土丘上,離地兩丈左右,法台上站着一個道人打扮的消瘦老者,法台周圍的士兵正在揮刀殺人,殺的并不是我方士兵,而是一些身形瘦小的孩童,如此殘暴詭異的舉動,無疑是在為那妖道施展妖法進行準備。
此時營地正中那處法台上的法術已經開始起效,雖然不知道那幾個野道要施展何種法術,長生卻知道不能讓他們從容作法,“看到營地正中的法台沒有?
”
“看到了。
”大頭等人先後答話。
“不能讓他們從容作法,送大頭和楊開過去,”長生正色說道。
“好。
”餘一縱身前躍,飄身落地。
“營地正北也有一處法台,你和釋玄明過去。
”長生再度下令。
餘一鄭重點頭之後環臂擡手,開啟了虛空玄門。
大頭提氣躍下,楊開也翻身下馬。
“你們的任務是阻止他們作法,事成之後及時抽身,向西突圍,與我軍主力會合。
”長生正色下令。
若是換做平時,楊開隻會點頭回應,但此時身處戰場,擔心自己點頭長生會看不到,便與大頭三人一同高聲應是,随後四人兵分兩路,先後消失于餘一開啟的兩道虛空玄門之中。
世人都敬畏神明,餘一開啟的虛空玄門在一衆降卒眼中就如同神迹一般,眼見四人突然消失于銀光之中,降卒對長生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他的眼神如同仰望神靈。
大頭等人離開之後,隻剩下長生自己統領降卒,此時降卒若是反水,他當真一點辦法也沒有,為了穩定軍心,他隻能繼續神化自己,随即提氣拔高,轉身後望,眼見後面的糧隊跟的有些吃力,便高聲下令,“大軍減速,左右雙分,糧隊加速,進入中軍。
”
正常淩空飛渡是不能長時間自空中懸停的,一旦開口說話就會加速落地,故此長生說完便斂氣下落,重歸馬背。
待糧隊加速跟上,長生再度淩空下令,“我方主力已經穩占上風,不需要諸位拼命相助,你們隻要護衛糧隊穿過敵陣就算立下大功,此戰過後,盡數返鄉。
”
聽得長生言語,一衆降卒大喜過望,對他們而言,戰争的勝負跟他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能不拼命哪個願意拼命,先前還需要殺死一名敵人才能永遠擺脫兵役,此番隻需保護糧隊穿過敵營就行,在他們看來這可是莫大的好事。
不管哪裡都有聰明人,先前高喊王爺威武的那個校尉再度發聲高喊,“王爺威武。
”
有人領頭,就有人附和,随即又是一陣充滿喜悅的王爺威武。
此番長生沒有阻止降卒停止呼喊,因為此時距敵營已不足三裡,而叛軍主力此時已經與自西面沖來的我方主力展開了混戰,降卒的齊聲呐喊能夠嚴重影響叛軍士氣,等同告訴叛軍他們已經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