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這座宮殿并不大,比中土常見的土地廟大不了多少,樣式也與土地廟有些相近,整座宮殿由大塊兒的黑石壘砌,由于這種黑石恒溫發熱,故此大殿各處并沒有冰雪附着,可以清楚的看到黑石上刻畫着很多奇怪的圖形和文字,這些圖形和文字都呈暗紅色,明顯是被人用朱砂塗抹過。
即便長生多有見識,也不認得黑石上的這些圖形和文字,連甲骨文和金文他都能認得一些,卻不認得這些,由此可見這些介乎于圖形和文字之間的筆畫,乃是一種比商周更加古老的上古文字。
這些古老的文字不但出現在壘砌宮殿的黑石上,甚至連木門上都刻滿了這種文字,整座宮殿前後左右都沒有窗戶,隻在南側有兩扇木門,木門也呈黑色,想必是陰沉木之類的木頭,兩扇門闆都是由整片的木頭刨削而成,樣式簡單,古拙厚重。
長生圍着宮殿轉了幾圈兒,仔細查看過後感覺這座位于山頂高處的宮殿應該是一座古代廟宇,自從出現祭祀,廟宇便随之産生,這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建築,遠比道教的宮觀和佛教的寺庵出現的時間更早
似這種古老的廟宇,其作用無非兩種,一是祭祀先祖,二是封印妖邪,石牆和木門上的紅色古字與符咒的筆畫多有相似,而且朱砂本身也是一種辟邪之物,如此看來這座廟宇應該不是什麼祥和的存在,不過黑色木門上雖有門栓卻并無鎖頭,若是封印妖邪,不應該如此草率。
短暫的沉吟過後,長生走到門旁打量上下門軸,發現門軸有嚴重磨損,由此推斷出這兩扇木門經常開啟,既然經常被開啟,裡面自然不會封印着什麼妖邪鬼魅。
想到此處,長生擡手拉開門栓,轉而緩緩推開了廟門。
随着木門的開啟,一道白中帶綠的熒光随之出現,由于此前周圍一片漆黑,長生的雙眼已經習慣了黑暗,突然有光亮出現,免不得耀目刺眼,視物不清。
雖然熒光出現的很是突然,長生卻不曾太過緊張,隻因類似的光亮他此前曾在太平客棧見過,那是夜明珠特有的光亮,隻不過沒有眼前這般刺眼。
隻是眨眼的工夫,長生的雙眼便适應了突然出現的熒光,定睛細看,發現古廟正北有一三尺石台,石台上擺放着兩尊與人等高的白玉人像,這兩尊人像為一男一女,男子高大壯碩,背生雙翼,手持弓箭,表情嚴肅,而一旁的女子則懷抱襁褓,目視遠方,兩尊人像雕琢的惟妙惟肖,靈動傳神。
白中帶綠的熒光就是自這兩尊人像上發出的,毫無疑問,這兩尊人像都是用極為罕見的夜明石雕刻而成的,一顆雞卵大小的夜明珠已然價值連城,這兩尊人像與真人等高,其價值已經無法估量。
短暫的觀察過後,長生移步走進古廟,他此前判斷無誤,這座古廟的确是羽人祭祀的地方,而那兩尊夜明石雕刻的人像無疑就是羽人的祖先。
在人像前有一條很長的供案,上面擺放着包括肉脯和果品在内的供品,正中區域擺放着兩個古銅香爐。
上前檢試過人像,确定是夜明石雕琢之後,長生回到供案前察看上面擺放的供品,由于羽人已經早早的躲了出去,供案上的供品便不很新鮮,肉脯幹裂,果子脫水。
直至察看過供案正中的香爐,長生才敏銳的發現了線索,香爐裡的香灰氣味很濃,對于經常上香的道士而言,根據香灰殘留的氣味判斷其是何時燃燒的并不困難,大緻估算,最後一次上香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