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司徒鴻烈和東方辰盡皆現身,長生急忙轉頭回望,隻見一身黑衣手拄藤杖的宇文冬月在一衆黑衣人的簇擁之下自路旁密林緩步而出,自路中央一字排開,攔住了衆人北去的退路。
司徒鴻烈和東方辰以及宇文冬月都來了,自然少不得白虎山莊的長孫白榮,轉頭西望,果不其然,以長孫白榮為首的白虎山莊衆人已經站在了西側山頂。
就在長生四顧觀察之際,司徒鴻烈已然催動身法,自山頂飛掠而下,與此同時提氣發聲,“夜長夢多,一起動手。
”
聽得司徒鴻烈言語,身穿紅衣的朱雀山莊幫衆立刻齊聲應和,自南方山頂疾沖而下。
與此同時西山的長孫白榮和東山的東方辰也率衆俯沖下山,而負責截斷衆人退路的宇文冬月亦率領玄武山莊的衆人疾沖向南。
四路人馬左右夾擊,前後包抄,來勢洶洶,蜂擁而至。
事發突然,不止大頭等人多有緊張,連長生也有些慌亂,他沒想到四大山莊會在此設伏,此番離開他是憋着氣走的,心神不甯令他對沿途的情況疏于觀察,乃至深陷重圍而不自知。
但眼下情勢危急,也沒有時間氣惱自責,當務之急是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按照他以往的習慣,不管什麼事情都是徹底想好才會動手,但司徒鴻烈人老成精,在占據了優勢之後并沒有得意忘形,啰裡啰嗦,而是當機立斷,立刻動手,壓根兒就不給他細思多想的時間,危急關頭不能想好再做,隻能邊做邊想。
閃念過後,長生立刻抖缰縱馬,“沖過去!
”
楊開等人和位于高處的大頭都在等他号令,聽他下令,立刻各催坐騎,随其向南疾沖。
在策馬前沖的同時,長生權衡處境,急切思慮,此番四大山莊不但四位莊主盡數來到,還各自帶有本莊人馬,大緻估算當有六十多人,可不能小看這些人,他們可不是酒囊飯袋,烏合之衆,而是多經實戰的狠角色,最弱的也是藍氣修為。
在敵人的合圍之下,己方根本就沒有沖出去的可能,不是一個人也沖不出去,而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沖得出去,隻要有一個人被對方攔了下來,其他人就隻能調頭回援。
既然硬闖行不通,就隻能另尋他法,此前司徒鴻烈曾經說過一句‘你們百般準備,還真以為離開長安能夠大展身手,’這說明他們在離開長安之前做了什麼準備司徒鴻烈是知道的,哪怕不全知道,也知道一部分,這一部分肯定包括衆人加急飼喂坐騎。
說白了就是司徒鴻烈等人知道五人對自己的坐騎何其看重,一旦短兵相接,一定會率先沖坐騎下手,攻擊他們的坐騎乃是一舉兩得,既能讓他們關心則亂,分神旁顧,又能讓他們失去坐騎,不得逃脫。
在這種情況下,坐騎就不再是己方的優勢,而是變成了拖累,在動手之前,一定要卸下這些拖累。
閃念過後,長生轉頭看向策馬跟在自己右側的餘一,與此同時急切說道,“稍後我們會離開馬匹沖入敵群,餘一,你将馬匹盡數帶走,妥善安置之後再來增援。
”
“好。
”餘一正色點頭。
楊開和釋玄明知道長生這句話既是說給餘一聽的,也是說給他們聽的,若是換成平常時候,二人或許隻會點頭回應,但危急時刻,倘若隻是點頭長生有可能看不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不分長生心神,二人先後發聲,沉聲應是。
此時大頭騎着白姑娘飛在高處,擔心自己聲音太大會被司徒鴻烈等人聽到,長生的聲音便不是很大,大頭自然聽不到,長生也知道大頭聽不到,但大頭是否聽到也并不重要,因為稍後一旦動手,大頭能立刻明白他的意圖。
司徒鴻烈統領的朱雀山莊衆人此時離衆人已不過百丈,雖然司徒陽剛不是長生所殺,卻也是因他而死,故此在司徒鴻烈眼中,長生就是殺子元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火屬靈氣急運猛催,帶着熊熊烈火疾飛先至。
在與司徒鴻烈短兵相接之前的這片刻工夫,長生趁機前瞻急慮,他讓餘一帶走坐騎是有多重考慮的,一是幾人之中屬餘一武功最弱。
二是餘一有無箭神弓,适合遠攻。
三是餘一的正眼法藏可以開啟虛空玄門,在安置好坐騎之後能夠瞬間回返參戰。
此外,幾人沒了坐騎,就隻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皿戰到底。
司徒鴻烈四人皆是紫氣洞淵,如假包換的紫氣高手,除了這四人,還有六十多名幫衆,這其中還有六七個居山淡紫。
反觀己方,五人清一色的深藍大洞,一個紫氣高手也沒有,敵我實力差距異常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