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心中緊張還是太過激動,楊開雙目圓睜,渾身顫抖,“你…...你…...您怎麼知道?
”
長生此時亦是震驚非常,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披頭散發的古稀老人竟然會是太玄高手,要知道太玄乃紫氣巅峰,練氣極緻,在武林之中已是近乎無敵的存在了。
見長生不曾接話,楊開又問了一遍,“道長,您怎麼知道我師父本是太玄修為?
”
長生回過神來,出言說道,“練氣之人的經絡氣穴與常人不同,我剛才為令師自脖頸号脈時,發現他手少陽天牖穴和足太陽天柱穴皿液流動的速度遠超常人,這說明他先前修煉的是大周天功法,而且已得大成。
我斷定他是太玄修為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皿液流動雖然很快,心跳卻異常緩慢,不足常人的一半。
”
聽得長生言語,楊開既驚又喜,“道長,我師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确是中毒所緻,您能不能慈悲出手,幫他解毒?
”
此時那個古稀老者已經掙脫了楊開的抱縛,四處尋找先前跑掉的小老鼠,長生轉頭看了他一眼,回頭沖楊開說道,“我沒把握。
”
“可否一試?
”楊開激動求請。
長生點頭過後走到古稀老者近前,近距離的觀察打量,随後又在楊開的幫助下檢查老者的皮骨毛發,最後又強行檢視了老者的舌苔和眼白。
“怎麼樣?
”楊開緊張的盯着長生。
“你知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
”長生反問。
楊開緩緩搖頭。
“令師今年高壽?
”長生又問。
“七十有二。
”楊開說道。
長生點頭說道,“他中毒至少也在十年之前,他是受人暗算的,暗算他的人應該是他身邊的人。
”
聽得長生言語,楊開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長何出此言?
”
“他所中劇毒乃口服入體,具體是什麼毒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這種毒藥應該歸于火屬,火屬毒藥都帶有辛辣之氣,”長生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中毒的時候應該正在飲酒,對方是在他酒裡下的毒,借着酒氣掩飾毒藥的辛辣之氣,下毒的人就是與他一同喝酒的人。
”
楊開顫聲說道,“師父中毒時正是他的六十壽誕,那時我不過七歲,懵懂無知。
”
楊開言罷,一旁的倪晨伊出言問道,“敢問令師名諱?
”
楊開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說了,“我師父姓古,單名一個衍字。
”
倪晨伊點頭過後沒有再問,古衍乃太玄修為,當年必定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但她和長生對于江湖上的事情都不是非常了解,再加上古衍中毒發生在十二年前,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江湖中人想必已經淡忘了此人,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道長,我師父還有救嗎?
”楊開很是緊張。
“恕我直言,希望不大。
”長生緩緩搖頭。
聽得長生言語,楊開掩飾不住内心的沮喪和失望。
倪晨伊出言商議,“此處不便診治,先回客棧再作計較,如何?
”
“客棧人多眼雜,怕是多有不便。
”楊開有顧慮。
倪晨伊沉吟片刻出言說道,“我們在城中有不少家産,選一處僻靜院落栖身落腳,如何?
”
眼見楊開沒有拒絕,倪晨伊起身走了出去,她許久沒有回來了,隻知道自己家在長安有許多庭院,但具體在哪兒卻不知道,隻能向随行的扈從詢問。
“楊大哥,你不要着急,我一定竭盡全力,”長生出言寬慰,“若能有所起色自是最好,便是不能,我也可以保證令師的病情不會因此惡化。
”
“多謝道長,”楊開急忙拱手道謝,“隻是我和師父身無長物,徒受道長恩惠卻不得報償答謝。
”
“楊大哥見外了,”長生搖頭說道,“我沒想施恩圖報,隻是敬重你的人品,有心攀交結識。
”
“慚愧,慚愧,”楊開連連擺手,“我們師徒二人落魄如斯,道長何來攀交之說。
”
二人說話的工夫倪晨伊回來了,“西城有我們好幾棟宅子,最近的一處離此不過兩條街,咱們去那裡吧。
”
長生自然沒什麼意見,隻是楊開很是過意不去,二人好生勸說,楊開才不無惶恐的哄着師父跟随二人去了倪晨伊所說的那處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