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司徒陽剛先前曾經有過自體外催發火焰之舉,故此其身上再次燃起大火衆人也不曾多想,隻當他又在聚勢發功,不過很快衆人便發現事情有異,因為司徒陽剛叫的太過凄慘,而且一邊凄厲慘叫,一邊胡亂沖撲。
就在衆人錯愕震驚,不明所以之際,台下再度有人高喊發聲,“糟糕,司徒少莊主走火入魔了。
”
發聲之人還是那個名為大頭的侏儒,世上明眼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有耳無心,人雲亦雲,聽得大頭言語,衆人恍然大悟,隻當司徒陽剛真是走火入魔,岔氣自燓。
長生是始作俑者,自然知道大頭此舉是在混淆視聽,此人屢次三番的為他解圍,長生有心向他投去感謝眼神,但大頭的身形實在太小,混在人群之中也尋他不到。
司徒陽剛乃洞玄修為,體内多有火屬靈氣,被長生純陽靈氣引燃之後火屬靈氣瞬間失控爆燃,眨眼的工夫已然面目全非,跌撞着沖下擂台,落地斷氣,烈火繼續燃燒,片刻過後皮肉盡去,隻剩森然白骨。
眼見司徒陽剛落得這般下場,長生多有不忍,但回頭再想,司徒陽剛先前是打定主意要取他性命的,可不能剛剛死裡逃生便心生恻隐,兔死狐悲。
再度擡頭看天,此時當是申時四刻,一個時辰有八刻,此時距比武結束還有整整半個時辰。
收回視線凝神内窺,瞬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先前以玄陰真氣抵禦司徒陽剛的烈火神掌耗費了大量的靈氣,反擊之前尚餘五成,以純陽靈氣反擊過後竟然隻剩下三成不到。
幕後之人也知道時間緊迫,不等司徒陽剛白骨上的火苗徹底熄滅,便有人再度提氣拔高,跳上了擂台。
前一刻圍觀衆人的視線還在被燒成白骨的司徒陽剛身上,後一刻便轉到了擂台之上,待得看清挑戰之人的身形樣貌,瞬時大笑哄堂,因為跳上擂台的竟然是個身高不過三尺的侏儒。
“莫笑,莫笑,”大頭沖台下衆人連連作揖,“古人雲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們别看我個子小,我可是有本事的人。
”
大頭言罷,台下有人笑道,“哈哈,你個唯利是圖的侏儒,又打什麼鬼主意?
”
“我看這小道士剛才差點被司徒少莊主燒死,雖然僥幸得活卻也累得夠嗆,特地上台看看能不能撿到便宜。
”大頭笑道。
“要打就打,莫要啰嗦。
”台下有人冷聲催促。
“好好好,馬上打,馬上打。
”大頭邁步走向長生,侏儒大部分都是羅圈腿,大頭也不例外,别人十步就到,他搖晃着得走二三十步。
侏儒的三步距離也就常人的一步,故此大頭止步時離長生也就一步遠近,大頭擡起左手擦拭鼻翼,趁機低聲說道,“小道長,我與你周旋一陣,你趁機緩口氣兒。
”
長生瞅了大頭一眼,冷聲說道,“你想要兩百兩還是五百兩?
”
大頭知道長生在保護他,仰頭讪笑,“反正我不想要八百兩。
”
“小矮子,你是在幫他拖延時間麼?
”台下再度傳來冷聲責問。
大頭隻當沒有聽到,轉頭看向北面院牆上的倪大福,“我叫大頭,乃天殘門門主。
”
倪大福皺眉看向倪晨伊,見她沒什麼表示,這才響鑼開始。
鑼聲一響,大頭就不見了,台上隻剩下長生和一個快速滾動的圓球,那圓球無疑是縮頭蜷腿的大頭,但這家夥滾的太快,長生甚至看不清他是以何種姿勢蜷縮成球的。
大頭并沒有繞着長生兜圈子,而是毫無章法的胡亂滾動,七分擾亂,三分進攻,所謂進攻也隻是快速沖撞,并不是什麼狠辣的招數。
長生對大頭多有感激,但大頭此時已經被對方給盯上了,若是與大頭糾纏太久,怕是會給大頭引來殺身之禍,故此片刻的躲閃騰挪之後便瞅準時機,将大頭踢飛了出去。
同樣是踢,先發力和後發力差别很大,他這一腳雖然将大頭踢出去很遠,卻并未傷其筋骨。
大頭落地之後高聲慘叫,“哎呀,斷了,斷了,我的骨頭斷了。
”
大頭負痛賣慘之際,已經有人躍上了擂台,此人中等身形,相貌平平,穿了一身灰布長衫,徒手登台,并未攜帶兵器。
此人的年紀應該不止三十,為了令自己看起來年輕一些,此人臨時剃掉了自己的胡須,新剃的胡茬還清晰可見。
由于此人上台之時使用了身法,便有氣色顯露,此人深藍靈氣,大洞修為,乃内功高手。
此人自然不是正主兒,對方派出此人,很可能是為了浪費他所剩不多的靈氣。
“哎哎哎,我的事兒還沒完呢,”大頭高聲叫嚷,“我骨頭斷了,怎麼算?
”
聽得他的呼喊,倪大福高聲宣布長生連勝,由于落敗之人是不是給湯藥費由獲勝之人說了算,倪大福便看向長生,長生有心重賞褒獎,但衆目睽睽之下也不便做的太過明顯,便随口說道,“未傷筋骨,最多輕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