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夢瑤的親姑姑,一定要堅守底線,揭穿這小子渣男的本性。
”
董岚深吸一口氣,強行将心頭這個頗具誘惑的念頭摒棄。
她目光逐漸堅定冷厲。
“夢瑤怎麼沒出來?
”
羅亮飲完杯中茶水,不解的道。
“夢瑤身體不适,今日不方便見客。
”
董岚面無表情的道。
身體不适?
羅亮雙目微眯,自然知道,這是董岚的借口說辭。
董夢瑤既然知道自己到來,不應該不出面。
聯想昨晚夢瑤接電話時的情形。
聲音裡充滿嬌憐、無助,當時還提及“禁足”兩個字。
羅亮無名火起。
董家為阻止二人交往,恐怕限制了夢瑤的人身自由。
“我要見夢瑤一面。
”
羅亮語氣加重,并不掩飾臉上的不悅。
“我前兩日還見過她,想來不會患上什麼重症,連見面都不能吧?
”
董岚認真看了他一眼,不禁失笑:
“這裡是董家祖宅,說話要注意分寸。
”
“我們董家兒女的婚姻,向來由長輩決定,你隻是夢瑤的普通男同學,女兒家的閨房,不是随便能進的。
”
刹那間。
廳堂裡的二人,針鋒相對,語氣裡充滿火藥味。
羅亮冷笑出聲,看出董岚的故意刁難。
對方以長輩身份,否認他“男朋友”的身份,阻止他與夢瑤見面。
羅亮知道,争辯講道理沒有意義。
他悄悄派出小松鼠,潛入府宅深處,尋找董夢瑤的下落。
小松鼠記得董夢瑤的體香氣息,找到位置,不是什麼難事。
“呵,都什麼年代了,兒女婚姻由長輩決定?
我是夢瑤男友的身份,不需要你欽定。
”
羅亮借機奚落,吸引火力,為小松鼠打掩護。
他隐約感應到,董家祖宅内,還有一股強大氣息,在默默關注他。
“這就是我們修真董家的規矩。
”
董岚淡漠道。
她說的話,不完全是敷衍刁難。
董家是一個修真小家族,祖上誕生過修真者的大人物,也就是董家的開山老祖。
因為進入了人族宗門的勢力,所以在自由聯邦聲名不顯。
千年後。
董家雖然沒落了,但很多框架規矩,都是從那位老祖那一代延續過來的。
譬如,董家的半隐世原則。
董家的核心族人,大多是那位老祖開枝散葉的皿脈後裔,擁有修真者的天賦。
那些核心子弟,從小得家族培養,在婚姻決策上,長輩确實有較大的話語權。
一方面是半隐世的董家,有一定封建家族的成份。
另一個,是為避免核心皿脈的流失。
董家内部結合的比例很大(出三服),族内長輩也樂于如此。
正是因此。
董漢青對小自己六七歲的董夢瑤,會産生一些“非分之想”。
羅亮不清楚這裡面的道道。
“哈哈,董家的規矩,難道能大過聯邦法?
”
羅亮嗤笑,語氣有些不善。
董岚面色微變。
羅亮這是上綱上線,扣帽子。
她也不敢直言違逆聯邦法,董家隻是個小修真家族。
就在此時。
小松鼠在董家一間卧室裡,找到了董夢瑤。
董夢瑤被禁锢超能力量,房門反鎖,出不來。
她臉色有些憔悴,身上無力,輕咬着朱唇,一臉的無助和焦慮。
羅亮怒斥道:“你們董家非法限制成年子女的人身自由,信不信我報警。
”
“報警?
”
廳屋外庭院裡的董家族人,都被驚動了。
事實上。
董曉月等幾名年輕一輩,正躲在門外偷聽裡面的談話,對裡面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聽到羅亮要“報警”,董家衆人錯愕之極。
“放肆!
”
董岚面色鐵青,眼中寒光閃爍。
從某種意義上說,羅亮要報警,在法理上占據了上風。
董夢瑤是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聯邦法16歲成年),董家沒有權利限制她的自由。
羅亮先是扣帽子,國法大于家法。
随後又要報警,告董家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也就罷了,董岚隻會感到好笑;他們這類超能家族,在星際時代稍微有點特權,不能以普通公民來衡量。
可是,羅亮不是普通人。
羅江公司作為【凝玉露】的生産銷售者,即将成為行業巨頭,在天藍星官方肯定有強大能量和關系網。
“我真要報警啰,在超能局,我認識幾名幹部……”
羅亮似笑非笑,擡起智腦腕表。
“住手!
”
董岚惱羞成怒,手掌運轉法力,就要出手阻止。
一旦羅亮報警,甚至叫來了超能局的人,丢臉的隻會是董家。
這導緻董岚十分被動,理虧。
是她自作主張,悄然出手,限制了董夢瑤的人身自由。
眼看,二人劍拔弩張,幾乎要動手。
“羅同學!
很抱歉,我來晚了……”
一個空靈婉轉的少女聲傳來。
董夢瑤清眸閃爍淚光,面含驚喜,輕盈快步的走進廳堂。
“夢瑤,你怎麼出來的?
”
董岚瞪大眼睛,看到已經恢複自由的董夢瑤。
這位仙氣少女的肩膀上,多出一隻可愛的小松鼠,後者沖董岚呲牙,扮鬼臉。
“姑姑,你怎能這麼做。
”
董夢瑤面色不滿,愠怒道。
“我還不是幫你考驗那小子……”
董岚驚怒交加,面色漲紅。
這個心性淡雅的侄女,是平生第一次責怪她。
為了一個外人?
“就算是考驗,采取這種極端手段,有點過吧。
”
門外幾名董家成員,低聲嘀咕。
或許是收了羅亮的好處,又或者确實覺得董岚的行為有些偏激,說出了公道話。
“你這不是考驗,而是已經給我下了渣男的定論後,毫無依據的蠻橫取鬧”
羅亮冷笑一聲。
“你……”
這句話一針見皿,說得董岚面色一陣青一陣紅。
董岚确實是故意刁難,想拆散羅亮和董夢瑤。
所謂的考驗,隻是欺騙夢瑤的說法。
“胡鬧!
丢人現眼!
”
忽然,一個蒼老聲音在耳邊響起。
仿佛有一座山嶽,壓迫整個廳屋。
在場的衆人,感到心慌氣悶,呼吸顯得不穩。
“董爺爺!
”
一名身着布衣的白發老者走進來,外面的董家成員,都恭敬的過來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