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瀾皇朝枰海州定曲城,此時已經是摩肩接踵,人潮洶湧。
這裡成了飛仙門招新的一處考核點,附近許多修士都在這兩天紛紛趕來。
15歲的段河便是其中之一。
他不會飛行,隻能低垂着腦袋,随着擁擠的人群一點點往前挪動,很不起眼。
一直擠到前方一座大殿外報了名,秩序才漸漸變得井然。
大陣一次能進1000人,看起來很快。
不過相對于這海量的人數還是太少了。
哪怕姜城之後又加緊趕制了數萬陣盤,許多人還是要等好幾天才能輪得上。
段河的考核時間是三天後,但他沒像其他人一樣先離開。
而是看向前方一群意氣風發,有說有笑的青年,尤其是那道身着白衣的身影。
那是白玉揚,曾經的定曲城第一天才,如今的地元宗内門弟子。
也是他今天的真正目标。
幾年前,兩人都還在定曲城太玄武院求學。
整個千靈域,用太玄命名的武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種武院一般都是啟蒙性質的。
學生年齡還小,多半隻有淬體三五重。
三年修業期一滿,有天賦的會各投宗門,沒什麼天賦的則會選擇其他營生。
12歲那年,白玉揚已是凝脈九重,而段河也達到了凝脈八重,并列為武院雙星。
尤為難能可貴的是,兩人并未因為這種競争關系而結怨,反而兄弟相稱,同吃同住親密無間。
兩人曾相約,結業後一起前往附近的赤霞派參加考核,繼續做同門師兄弟。
但這計劃,最終卻被地元宗打亂了。
那天有兩名地元宗分魂境仙師來附近辦事,住在了太玄武院。
得知這兩個少年天才之名,兩位長老來了興趣,探察了兩人的根骨,頗為滿意。
當場抛出了一個無需入門考核,便可直接加入地元宗的名額。
地元宗是個有靈台修士坐鎮的宗門,要比赤霞派厲害得多。
兩人從未想過能加入那等宗門,自是欣喜若狂。
但兩位仙師話鋒一轉,說名額隻有一個。
事件最終落入了俗套的比鬥環節。
兩人打一場,勝者直接成為地元宗門人,敗者隻能另尋其他機會了。
“既然都看中了,到了難以取舍的地步,何不兩個都收?
”
“為何偏要故意把名額定為一個,逼着我們打一場?
”
“我看他們就是要找個樂子,拿我們當猴耍!
”
“這種地方,不入也罷!
”
回去準備的時候,段河曾一針見皿的對白玉揚說出了心裡所想。
“既然地元宗能看中我們,那其他宗門也未嘗沒機會。
”
但白玉揚卻勸服了他。
“就算他們是拿我們當猴耍,我們也隻能賣力的耍給他們看。
”
“駁了他們的興緻,激怒了他們,誰也不知後面會發生什麼。
”
于是,這場比鬥最終還是進行了。
衆目睽睽之下,境界低了一重的段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輕松擊敗了白玉揚。
當長劍停在對方脖頸前一尺時,全場皆驚。
“大劍師!
”
“此子如此年幼就成了大劍師,很難得啊!
”
兩位長老頗為驚訝,武院的老師們更是難以置信。
無論刀術還是劍術,都是有境界之分的。
在學會禦劍之前,手握兵器近身作戰是常态。
融會貫通則為劍者,運轉如意随心所欲者為劍師,而能将自身意志化作刀勢者,則為大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