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轉變
自從六角軍動員北上,整個近幾的武家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裡。
不單是近幾。
四國方向的三好長慶,北陸方向的朝倉義景,東海道方向的一色義龍,無不關注此戰。
三好家要侵襲近幾,六角定賴時代帶給她的麻煩記憶深刻。
這次卷土重來,怎麼能不看着點六角家。
朝倉義景納悶,六角軍來勢洶洶,正是她坐地起價的好機會。
淺井家竟然沒來哭爹喊娘求抱抱,這換了個家督硬氣這麼多?
可頭鐵也抵不過刀槍鋒利,真要是淺井家扛不住,朝倉家必定出兵,決不能讓六角家得了整個近江國。
這北陸到京都一線的商路堪稱點石成金,如何能讓六角一家壟斷了。
更何況,淺井家是朝倉家伸手京都諸事的抓手,朝倉家也不是沒有雄心壯志的懦婦。
一色義龍是居美濃窺視近幾,近江富庶,她是流着口水擦着嘴。
弑殺母親齋藤道三後,一色義龍需要用更多的利益去滿足跟随她的武家們。
不然,缺乏法理統治的她,遲早要被推翻。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奉公恩賞的武家們就沒一個好東西。
齋藤道三當年下克上,還頂着個齋藤家的殼子,畢竟也是守護代,至于有沒有皿緣?
入贅不行嘛!
可一色義龍的一色家,那是一色家出嫁男子留下的假一色。
正所謂出嫁随妻,誰認你呢。
就算幕府捏着鼻子承認你可以用一色的苗字,但也沒承認你是三管四職的一色呀,假的還是假的。
所以一色義龍有極大的壓力需要向外擴張,即便知道是飲鸩止渴,此時也顧不得了。
想想也是好笑,尾張的織田信長沖着美濃國流口水,美濃的一色義龍沖着近江國流口水,都想着通過美濃入近幾。
這近幾還真是天下武家心中的男神,一個個恨不得擠進來折騰一番。
不說這些域外的勢力,此戰相關的幕府也是密切關注野良田合戰。
這邊近江剛打完,那邊幕府就收到了消息。
京都禦所評議廳,幕臣們聽完快馬送回來的戰報,一時失聲。
那可是二萬五千軍勢對一萬一千軍勢,姬武士四千對一千的正面硬剛。
六角義賢真是頭豬,這都能輸?
不對,放隻豬在本陣養着,手下蒲生賢秀,進藤賢盛這些有力家臣自顧自打,都打得赢!
戰前,幕臣們一緻認為六角必勝,才會逼迫将軍做出讓步。
安撫強勢的六角家,以面對接下來的三好家入侵。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六角定賴的女兒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你怎麼就輸了?
你怎麼可以輸!
之前對将軍的壓制有多果斷,這時候幕臣們就有多尴尬。
将軍是有直轄的五百馬迴衆。
可後勤,足輕,農兵,還需要各家一齊支持才能運轉起來。
打仗靠的是後勤,幕臣們不支持,足利将軍也隻能無奈跺腳。
現在到好,足利義輝面沉如水不動聲色,底下幕臣們就如坐針氈不知所措了。
特别是當時反對的主力和田惟政,被足利義輝的眼神刺得坐立不安,頭上汗水流個不停,又不敢擦拭。
也不是沒有高興的,例如三淵晴員。
這些天三淵家可謂是風雨飄搖,各家紛紛疏遠,眼看着家業得毀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