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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7章急轉直下的局勢

不一樣的日本戰國 潇騰 3457 2023-08-30 13:18

  最新網址:www.ishuquge.org相模台,義銀本陣。

  夕陽西下,美景如畫,在戰陣之中的義銀尚有閑情逸緻,欣賞這春日之美,自然是因為萬事如意。

  利根川中下遊軍勢不斷向自己靠攏,人數已經超過兩千人,之後抵達得會越來越快,五天之内,預計将有一萬人馬前來參見聚義。

  而古河領那邊的佐竹義重依然沒有動靜,這都十五天了,這位被稱為關東之鬼的大将竟然還沒有發現異常,義銀心中不免鄙夷。

  井伊直政已經快馬從越後國的禦館回來,來回不過十五日,這小妮子真是有夠拼命,戰馬都跑死了三匹,吃喝拉撒全在馬上。

  最重要的還不是她的忠誠耿直,而是她在禦館大評議表現堪稱完美的激将法,瞬間點燃了整個關東侍所武家的同仇敵忾。

  上杉謙信給義銀使得絆子完全失效,不得不跟從大勢,動員南下,救援義銀。

  義銀心裡喜滋滋,甭管你上杉謙信如何桀骜狡猾,利用女兒來膈應我,最後還不是低頭喝我的洗腳水,有本事你别愛我,别管我呀。

  得瑟的義銀又迎來了江戶城的北條使番,大道寺盛昌老成持重,恭謹表示會遵從聖人旨意,随時準備過河,配合義銀夾擊房總聯軍。

  霧影才藏已經探明,圍困國府台城的房總聯軍以裡見義弘為總大将,軍勢大概在一萬兩千人。

  北條家現在江戶城的兵力,差不多有一萬人馬,這還是春耕時節動員不足,兵力減半之後的數字。

  而義銀這邊,預計五天之内就能達到上萬人馬,甚至一萬五千人馬。
兩者相加,已經是房總聯軍的翻倍。

  義銀現在的心情大好,隻等四五天之後,便南下長作,逼迫圍困國府台城的裡見義弘決戰。

  隻要迅速擊潰裡見義弘,統合了下總國南部各方軍力,義銀手中二萬餘軍勢,就足以與佐竹義重率領的東方之衆北線人馬周旋到底。

  等拖到春耕結束,關東侍所各路人馬大舉增援抵達,攻破東方之衆易如反掌。

  義銀一邊欣賞夕陽無限好,一邊心思美夢,手中的飯團仿佛也香了不少,樂呵呵啃着晚飯。

  就在此時,幕布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讓義銀微微皺眉,放下手中晚餐。

  在外護衛的同心衆帶着一名兜胴狼狽的使番沖了進來,那人伏地叩首,氣喘籲籲。

  義銀身邊侍奉的井伊直政出列呵斥道。

  “怎麼回事?
何故驚擾聖駕,禦前失儀?

  那人磕頭請罪道。

  “非常對不起!
但軍情萬分緊急,外臣不敢有絲毫耽擱!

  義銀仔細看那人滿是灰塵泥垢的臉,感覺有點眼熟。

  “你是。

北條家之前派來的間宮?

  “嗨!
外臣間宮見過聖人!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那人似乎難以啟齒,歎道。

  “聖人在上,出大事了。

  北條康成與北條康種不服管束,聯合部分江戶城的軍勢擅自出擊,在矢切橫渡江戶川。

  她們想與國府台城内的千葉軍裡因外合,和房總聯軍開戰。

  大道寺盛昌大人之後才得到消息,急忙帶人追趕增援,卻隻能是被迫在渡口與裡見軍發生激戰。

  誰知敵軍早有埋伏,我軍半渡之時,伏兵盡出,半渡而擊,我軍死傷慘重,隻能被迫退回江戶城。

  

  義銀一下子從馬紮上站起來,因為起身太快,一時竟然有些大腦缺氧的暈眩感,腦子裡反複回蕩着一個詞,下克上。

  北條氏政迷戀自己,北條家臣團的高層敬畏自己,但這不代表北條家内部已經完全臣服斯波神權。

  義銀當年帶兵在佐野領砍死不少北條家的重臣,才五六年功夫,這些人的老公孩子可都還在,甚至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獨當一面。

  義銀對北條家内部的情況也有了解,知道北條少壯派的不服氣。

  但北條家一向以團結著稱,少壯派始終被穩健的老人們壓制,所以義銀也沒有太在意。

  隻要北條氏政和高層願意向義銀靠攏,之後生下屬于北條家的斯波神裔,那麼北條家融入斯波神權的體系就是闆上釘釘之事。

  這對雙方都有好處,等少壯派年紀大些,利益關系更多,自然會放下年輕人的執念,會有更理智的選擇未來。

  但義銀萬萬沒想到,大道寺盛昌竟然會鉗制不住這些騷動的北條少壯派,在此時搞出這一場大敗。

  知道北條家這場慘敗的消息,義銀心中警鈴大作,近憂遠慮一起湧上心頭。

  近者,國府台城内的千葉軍并不知道義銀已經偷偷到了相模台,正在集結兵力。

  國府台城願意堅持,是她們已經派出使節求助于北條家,也知道北條家的援軍在外,所以才會堅定不移的死守城池。

  可現在,北條家的援軍在渡口慘敗,出城準備裡應外合的千葉軍想來也是損失不少,士氣大挫。

  一旦千葉家失去鬥志,選擇向裡見義弘降服,義銀這邊會非常的麻煩。

  島國缺乏攻城武器,攻城以圍困和攻心為主,國府台城又是重鎮,城防嚴密。

  一旦千葉家心思動搖,開城降服,房總聯軍進入國府台城,義銀沒把握能在短時間擊敗裡見義弘。

  野戰和攻城,打仗的難度和消耗的時間完全不一樣,義銀身後還有随時可能發現不對勁的佐竹義重存在。

  如果義銀被耗在國府台城下,等佐竹義重發現不對,南下參戰,義銀就要必須面對被夾擊的窘迫。

  要是義銀無奈退走,從江戶川撤退,這一場虎頭蛇尾的聚義之戰就會嚴重打擊他戰無不勝的形象。

  但若是被迫兩面迎敵,和佐竹裡見率領的南北線東方之衆同時開戰,這個風險就太大了。

  可以說,北條家少壯派的這次冒險失敗,已經徹底打亂了義銀的如意算盤。

  這還隻是近憂,另有遠慮。

  北條家少壯派冒險出擊,慘敗而歸,必然會被北條家臣團嚴厲打壓,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别以為少壯派的勢弱,對義銀是一件大好事。

  其實,北條氏政自己也是四代少壯派,隻是比起北條康成那些激進少壯派,更加隐忍。

  北條家經營四代,許多積存的隐患已經凸顯。
二三代把持着家中大權,四代子嗣難以出頭,家中呈現老人政治,死氣沉沉。

  北條氏康一代英傑,她在世的時候,還能彌合老人與年輕人之間的分歧,把控北條家這艘大船,可北條氏政就差遠了。

  即便和北條氏政上過床,關系親昵,義銀依舊認為,作為家督,北條氏政手段遠遠不如她娘老辣。

  義銀想要的神裔北條家,是屬于自己和北條氏政子嗣控制下的北條家,而不是被北條家臣團操縱的主弱臣強。

  北條家臣團把北條氏政丢出來草義銀,想的是占斯波神裔的便宜,但義銀也一樣希望鸠占鵲巢,讓自己的孩子主導北條家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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