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扛着姑獲鳥的威脅,悍然出陣打殺喻陽炎,實在是此人不僅膽大心細,還有斷臂逃生的果斷。
如此厲害的角色,若是兩人無甚仇怨還好,許道自當以禮相待。
但是剛才一場争鬥,喻陽炎先是被許道放出的煞氣污穢了法器,後又威脅許道,反被逼得不得不自斷一臂。
兩人之間已經是深仇大恨。
許道盯着地上喻陽炎的屍體,心中念頭浮動:“喻兄,你若不死,我心難安啊。
”
“枭!
孩兒!
枭!
”姑獲鳥兀自啼叫着,兇威赫赫,又是一道黑氣往許道打來,并甩出發絲,想要将許道絞殺。
許道來不及過多的思忖,他擊殺完喻陽炎,心中警鈴當即又大作。
許道勉強避開姑獲鳥的襲擊,腦中念頭一閃,當即使出攝物術抓起掉落在地的潛龍劍,然後頭也不回往陣法中奔去。
呼呼!
眼見仇人要逃回陣法中,姑獲鳥飛騰起身,張着翅膀就往許道撲來。
此鳥得了煞氣的滋養,遠比之前要厲害,同時也更加嗜皿,毫無神智,隻想着宰殺仇人。
許道被逼的無法,隻能動用全身的法力,袖裡兩道青蛇氣勁皆數噴出,和對方硬碰硬起來!
轟!
刹那間,郭氏宗祠再度哀鳴,數不清的木料、磚瓦橫飛,殘存的郭氏族人們也尖叫連連。
好在許道氣功術大成,在不顧及法力消耗的情況之下,他驟然一擊打悶了姑獲鳥,整個人連忙踉踉跄跄的沖進陣法之中。
再等姑獲鳥掙脫氣勁,其兇威大發,兩隻翅膀張開數丈,渾身黑氣缭繞的,竟然也往陣法内猛沖而來,如許道先前一般,此鳥扛着傷害也要擊殺許道。
許道步入陣法中後,回望姑獲鳥,亦是目光驚駭。
“這潑鳥!
”他連忙運轉起體内的殘餘法力,勉強護住。
可一聲凄厲的尖叫響起,似女似鳥,“枭!
!
!
”
郭氏祠堂的陣法外在陽剛至極,專克陰邪之物,其雖然遭到許道的破壞,結界範圍退縮至幾丈之地,但威力也不同小觑。
姑獲鳥剛飛入陣法中,其身上的煞氣陰氣就勾連上陣法中的雷火之氣。
隻見陣中銅亭上球形雷火滾滾,當即就是一道霹靂往它打去,擊得它身上鳥羽脫落,不得不退出陣法之外。
許道站在陣中瞧見,當即大喜,但他并未松懈,依舊精神緊繃的警惕着。
此鳥吃了一擊痛擊,繼續盤旋在外,暴躁不安的,但并未再嘗試沖進陣中擊殺許道。
見此一幕,許道方才安心下來。
他呼出一口氣,頓時感覺體内真氣空虛,法力難濟,一時腳步踉跄,差點都要跌倒在地。
“枭枭!
”姑獲鳥在外不死心,它瞅準地上方喻二人的屍首,猛地又飛撲過去。
其用鳥嘴、利爪抓起屍體,并當着許道的面生吞活剝起來,似乎是在折磨屍首,想要激許道出陣。
許道看着屍體被姑獲鳥折辱,也是眉頭微皺。
方小山、喻陽炎均是煉氣有成的道徒,僅僅一時不察便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着實令人歎息。
不過許道皺眉的并非是這一點。
須知兩人屍體上肯定還有不少的财物,而現在這樣被姑獲鳥一糟蹋,許道之後搜刮起來肯定會麻煩很多。
并且姑獲鳥身帶煞氣,再稀薄也能污穢符咒、丹藥等物,也不知還能給許道留下多少好處。
“罷了。
”許道搖搖頭,他看了下被自己趁機抓住的潛龍劍,心中略有安慰。
此劍是喻陽炎苦心培養的本命法器,雖然已經替喻陽炎擋過幾次傷害,慘遭煞氣的污穢,其靈性已經大損,但終究是法器材質的器物,甚是難得可貴!
比起此劍,兩人身上剩下的東西或許都是邊角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