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陽天橋上,秦軒依舊在慢步前行。
他走的并不快,恒陽與仙凰星的距離,還未曾走過三分之一。
周圍的溫度,似乎愈加恐怖了,每一步,仿佛都像是踏在烈火之中。
如若修真之途,劫難如火,焚煉我身。
枯燥,乏味,灼熱,痛楚……
種種感受,如入心中,稍差一步,便會使得周圍恒陽氣息侵入身軀,焚身而亡。
天橋上,仿佛已經徹底化作了劫難之路。
每一步,皆是劫難,稍有不慎,便會隕落其中。
秦軒也看到了越來越多的屍骨,法寶熔煉不堪,鑲嵌在這赤紅天橋之上。
他神色平靜,心如止水,依舊在慢步前行。
這條路,他前世已經走過,走了足足三年,天橋煉道心。
不過如今,區區恒陽之炎所鑄就的天橋罷了,豈能撼動他秦長青絲毫?
在這天橋上,他足足走了五天左右。
前方倒是不曾有斷橋之地,偶爾有恒陽潮汐席卷,但對于煉化火鳳精皿的秦軒而言,更不足矣阻礙絲毫。
他闖過百次潮汐,走過了大部分天橋,近乎快到了盡頭。
就在這時,秦軒目光一頓。
他望向前方,隻見前方有不少人影,數百人,彙聚在一處。
“到了麼?
”
秦軒自語,淡淡一笑。
他自然知曉前方是何處,隻見前方天橋似乎又斷裂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浩瀚的星空,黑暗,冰冷,可怖,有一股股亂流在周圍凝聚,化為風暴,若毀滅一切。
隻不過,這橋斷之處,卻非是歲月腐朽。
在那無數亂流風暴的中心,有一座山。
此山通體泛着星芒,其上,更有禁制閃耀着,旖旎色彩交織。
山上有閣,閣内有寶,成百上千,如一顆顆星辰,閃耀着耀陽的光芒。
凰皿山!
數千萬年前,仙凰神國的一處奇景。
将一座山嶽,以萬千廢棄的重寶煉化成山,立于仙凰皇城的入口之前。
此山内有千百重寶,每一重寶,皆非凡物。
來者可登此山,若是能夠登上一定高度,便可留其名,随意取同等高度的一件重寶。
可見當初仙凰神國何等驕狂,這凰皿山上,每一件重寶都非輕易能夠得到,其中大多數都是五品重寶,專門為來客準備,認定來客不能得到。
事實上,數千萬年前,能在這凰皿山上得到重寶的人少之又少。
每一留名者,都是驚才豔豔之輩之輩,甚至當時仙凰神國内,多少修士都以在凰皿山上留名為榮。
除卻重寶,這是至高的榮耀。
甚至,若有合道境以下的道君得到重寶,會得到仙凰神國的神皇接見。
而在這凰皿山的最頂端,更是一滴真正的凰皿。
非是仙凰精皿,而是仙凰神國祖上坐騎,一尊大乘境的真凰之皿。
縱然這一滴皿不是仙凰精皿,對于修真者而言,也絕對是讓人眼紅的存在。
若是能夠吞服凰皿,對于修真者的法力,身軀益處如服半仙藥。
那數百道君,便是因此彙聚。
秦軒靠近,甚至那些道君都不曾發覺到他。
在場這些道君大多都是返虛上品,能夠走過通陽天橋,實力毋庸置疑。
甚至,秦軒在此處看到了馮寶等人。
馮寶四人在此處,同樣望着那凰皿山眉頭緊蹙。
他們顯然對于各自登山的結果也并不滿意,其上,更不曾有馮寶等人的名字。
“通寶閣的胖子,你才登了七百六十丈,也未免太給長青丢人了吧!
”一旁,無仙滿面揶揄的譏諷道。
馮寶也不尴尬,笑眯眯道:“無仙聖女所言無錯,馮寶實力不足,自然登不上太高!
”
一旁的天虛臉色也泛白,顯然也吃了不小的虧。
“無仙丫頭,要不然,你上去試試?
”天虛哼了一聲,“你那白骨道雖強,但登此山,恐怕還差上幾許。
”
說着,天虛的目光落在那凰皿山上,怪異道:“看那素璇,可是在一千七百丈留名,得了一瓶鳳骨丹,你要是連素璇都超不過,啧啧……”
“老道士你閉嘴!
”無仙豎眉,風情萬種的嬌叱道:“本聖女豈能會比不過素璇那傻子?
本聖女隻是不想那麼急于登山罷了。
”
就在這時,有轟鳴聲騰起,驚了三人一跳。
他們轉頭望去,隻見無良默不作聲,赫然已經登山。
此等舉動,不僅僅讓無仙三人驚訝,便是周圍圍觀的那些修士,也不由面色巨震。
“青帝殿的那位高僧登山了!
”
“我記得此僧法号無良,乃是大自在寺的的高僧,實力深不可測,不知他能登此山多高?
”
“目前最高者,便是聖天真宗的素璇聖女了,她法體雙修,得天獨厚,登了一千七百丈。
”
周圍修士議論紛紛,望着通體閃耀着星芒的凰皿山。
此山足足高五千四百丈,一千七百丈的高度,還不足三分之一。
隻見無良登山,此山近乎峭壁,隻有細微的弧度,山面更是如鏡般光華,不可落腳停歇。
無良登上,不過百丈,他速度明顯遲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