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揮手,那赤檀盒收入紫犀扳指中。
而遞上寶物的獰惡神祇卻欲言又止,而且眼神還頻頻看向一旁仍舊處于呆滞狀态的遊绯和孟北。
“兇陰,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
紀夏看到兇陰的反應,笑道:“但說無妨。
”
兇陰咬了咬牙道:“太子決定在十月中攻伐契靈,具體事宜,都在這枚玉簡中。
”
他又遞上一道玉簡。
遊绯面色之上終于被驚恐占據,即便是孟北,呼吸都變得極為急促。
“太初王!
須知我契靈現今勢大于百目,你如果冒然……”
遊绯急急開口,臉上展露出一抹緊張的酡紅。
紀夏低頭看着桌案上的一幅地圖,并不再看遊绯一眼。
“大賢良師,将兩位契靈上使、一位神象使者盡數斬下頭顱,屍首懸于太蒼界碑,再用太平秘術煉其殘魂,煉作邪靈,供太蒼驅使。
”紀夏沉靜道。
三位強者齊齊色變,一瞬間,他們運轉體内的靈府、氣皿之力,運轉飛翔大神通、遁法大神通,想要逃出太和殿。
忽然,在三位強者眼中。
太和殿突兀變為一池汪洋皿海,皿海之中,一座座墓碑在其中沉浮。
沖天的煞氣幾乎猶如實質,讓三位強者神通滞澀,猶如身在禁制之中,無法移動。
遊绯驚恐的四處逃竄,而孟北和神象國使者,也恐懼萬分。
忽然,太空中,一輪明月高挂。
三位強者細細看去,卻見那輪明月,赫然是一座殘缺的墓碑。
墓碑之上,站立這一尊黑袍聲音,面容俊逸,神色溫煦,仿佛是他們多年不見的老友,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遊绯長出一口氣,心道:“這是太初王麾下上将軍白起,沒想到修為如此可怕,隻是,看他的模樣,似乎沒有任何殺意。
”
她念頭剛落,汪洋皿海中,一道道墓碑忽然化作恐怖詭谲的巨大劍印鎮壓而來。
遊绯身邊的孟北和神象修士剛要反抗,卻見皿海之上,有一本古書浮現,其中一隻黑色利爪出現,捆縛住孟北、神象修士。
墓碑劍印落下!
頭顱俱都落下。
孟北死去,從他的玄方寶物中,忽然有一道玉簡飛出,試圖飛出白起的汪洋皿海,前往契靈。
但是古書中的黑色利爪泛起陰森黑氣,再度抓去将那道傳訊玉簡捏的粉碎!
遊绯曼妙的軀體,面臨死亡時,也在微微顫抖。
白起站在那輪明月墓碑之上,居高臨下看着她,面色依舊和煦。
遊绯長了長嘴,似乎不明白白起為什麼不殺他。
“尊王讓我告訴你。
”
白起突然開口,語氣輕柔道:“九年前,蛇靈部尋獵軍卒,都是被太蒼斬殺,後續前來查探的靈府修士,也是死在太初王布局之下。
”
遊绯面色一滞,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
劍光再度閃過。
遊绯頭顱落地。
汪洋皿海散去,三具屍首懸浮在太和殿外。
虛空忽然有暗守衛身影一閃而過。
屍首也已經全部消失。
兇陰面色驚懼的看着白起和張角。
他在方才一瞬間,忽然感知到一股不屬于靈府境界的力量,從張角軀體上湧動而出。
而那尊太蒼上将軍,雖然始終沉靜而立,臉上甚至帶着微微笑意。
可是兇陰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靈府,在微微顫動!
“不對!
太蒼不止太初王一尊神台修士!
”
兇陰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他心念急轉,恭敬道:“尊王在上,兇陰既然已經将靈脈、玉簡盡數送達,這便告退了,前線戰事着緊。
”
紀夏似乎并不在意,道:“送一送兇陰河神,他是我太蒼的貴客,相送千裡都不為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