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白起眉頭也靜靜皺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據王上所言,師陽是前去一座上嶽送信,如今他又傳來這樣的玉簡……”
二人沉默良久,白起忽然開口道:“師陽前去送信,已經幾年時日,這麼長的時間,那座上嶽未曾撤離倒也能夠理解,數百萬子民,無法離去……那麼為何沒有早做準備?
”
紀夏微微搖了搖頭。
“師陽越過三山而來,那麼便意味着這座上嶽在百域以内。
”他道:“而這些入侵上嶽的仇敵,卻看不出是什麼種族,畢竟是一道虛幻的影像,我的大日靈眸沒有用武之地。
”
紀夏說到這裡,咬牙道:“師陽既然傳訊前來了,為何不埋下牽引靈元?
我們還能夠趕去看看。
”
“大約他就是懼怕王上會追過去,這才不曾留下位置。
”
白起道:“那些敵人太過強大,人族中那老朽的将領,和紅衣的女修,實力都非同小可,都有神淵級别的戰力,仍舊不敵,可見敵人的可怖。
”
“可怖又如何?
師陽是我的麾下,也是我的摯友,曾經為太蒼效命、流皿,而且那座山嶽上,都是我人族同胞,他們被一道道大神通碾碎,化作虛無,我們難道就在這裡看戲?
”
紀夏神色森然,眼中滿是仇恨的光芒,他的雙拳僅僅捏緊,仿佛在克制自己。
白起神色不變,忽然道:“王上,你的心境亂了。
”
紀夏悚然一驚,立刻觀想辰星君法相,識海中的辰星君法相張目,頓時一道清泉從中流淌而出,将紀夏心中的負面情緒盡數鎮壓、磨滅。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向白起點頭道:“上将軍,幸虧有你在我身側。
”
白起恭敬低頭,眉眼柔和道:“王上有情有義,師陽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想要回到太蒼,在您麾下效命。
”
紀夏沉思一陣,道:“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師陽是否還活着。
”
白起遲疑一番,歎氣道:“王上,我隻會殺人……”
紀夏擺了擺手。
忽然長袖輕揮。
上乾宮中的光線頓時消失無蹤。
明明噎鳴秘境中的烈日,還在不斷放射光芒。
但是光線照耀到上乾宮中,頓時消弭不見,突兀非常。
漆黑之中,一抹亮光逐漸變大、變長。
浮現在紀夏和白起二人眼前。
亮光中,充斥了黃燦燦的光芒,卻不外溢分毫。
突然。
一隻幹枯的手抓住亮光邊緣。
一道人影從亮光中走出。
隻見這道人影面容枯槁,眼神陰鸷,山羊胡,雙眼上下都有兩道玄妙紋路延伸而去。
他身着一身黃袍,黃袍上又有許多黑色符文,平添了來人的神秘。
人影從亮光中走出的那一刹那,亮光消失。
上乾宮中的光芒重現。
他走的極緩慢,徐徐來到桌案前,看了白起一眼,又向紀夏彎腰行禮。
紀夏并不客套,他右手探出,随意道:“做吧。
”
張角默不作聲,在方正桌案的一側坐下。
白起沖他笑了笑,又擡手給他斟了一杯茶。
人影默然,想了想,也向白起點了點頭。
“大賢良師張角。
”
“太蒼上将軍白起。
”
紀夏開口,分别為兩人介紹,言語簡略,隻有一個名字。
他如今并沒有心情詳細介紹兩人。
張角入座,紀夏将師陽送來的褐色玉簡遞給張角。
片刻之後,張角将玉簡收起來。
看向紀夏,開口道:“主公……我需要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