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最後還是同意了讓黃家家主帶領剩下的族人,随同他們一起追剿那支東海寇。
對于‘黃渠莊’寒門黃家,尤其是黃家的精神,梁昭煌是一直有些敬佩的,而此時他從這位黃家家主身上似乎又看到了另一種精神,仿佛是原本黃家精神的升華、蛻變。
以前的寒門黃家之人,能夠吃苦耐勞,能夠開拓、奮鬥,仿佛勤勞、樸素的老黃牛。
而如今,梁昭煌從黃家家主身上,看到了另一種精神,是皿仇精神、是戰鬥精神。
就像是一頭老黃牛,開始磨砺自己的雙角,也将沖鋒、也将殺敵。
梁昭煌看着黃家剩下那不到十人,心中已經隐約有些預感,這黃家雖然此時十分衰弱,但是若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廬東縣的縣豪門閥之中,必定會有黃家的一席之地。
這時候,有一艘舟船從黃渠上遊而來,正是廬東縣河道巡檢司的舟船,站在船首的正是如今的廬東縣河道巡檢盧釋明。
‘雲水’盧家在被縣令謝文蘊收服之後,上一次‘靈鼎秘境’評定門閥等級之後,就又重新掌握了廬東縣河道巡檢司。
雖然,中間有着梁家掌控河道巡檢司十年,但是‘雲水’盧家在河道巡檢司上百年的底蘊畢竟非同小可,重掌廬東縣河道巡檢司之後,迅速便恢複了對于廬東縣各處河道、水域的掌控。
“縣尉大人!
”舟船行近,盧釋明下船來,向梁昭煌見禮。
梁昭煌點點頭,問道:“盧巡檢,可曾追查到那支東海寇的行蹤?
”
盧釋明此時面色有些難看,語氣中有些無奈,說道:“我們巡檢司在長埠河中追查了有三百裡,最後還是失去了東海寇的蹤迹。
”
想了想,他又似辯解說道:“這支東海寇絕對不簡單,水遁術驚奇,非是一般東海散修能夠掌握的。
”
“而且,除了水遁術,他們絕對還掌握了其他掩藏蹤迹的手段。
”
“哼!
”梁昭煌冷哼一聲,沉聲道:“無能就是無能,不要把什麼都推到敵人身上。
”
盧釋明聽着梁昭煌的呵斥,面色頓時越加黑沉,卻也隻能低頭忍耐,無法說什麼。
梁昭煌見此冷笑一聲,他可還記得當初盧家對他、以及對梁家的諸多招待,雖然說如今兩家都在縣令謝文蘊麾下,梁昭煌也找不到什麼重創、甚至破滅盧家的機會。
但是,偶爾借機公報私仇,為難、為難盧釋明和盧家,還是不錯的。
隻是,公是公、私是私,那一支厲害的東海寇還是要剿滅的。
當下他招來梁瑞堅,吩咐收隊登船。
縣尉司衆人随梁昭煌登上舟船,黃家家主也帶着剩餘的黃家衆人随行登船。
然後,在梁昭煌的指揮下,舟船駛入長埠河中,一路向着河道巡檢司追蹤的方向而去。
舟船行了有三百多裡,到了盧釋明等人失去東海寇蹤迹的地方。
在這裡,長埠河中分出了兩條小的水系,一條與長埠河旁一片湖泊相連,一條是一處支脈,蜿蜒流向遠處。
盧釋明帶着河道巡檢司的人追查東海寇的蹤迹,到了這裡便失了方向,無法判斷那支東海寇後面的蹤迹了。
是急需沿着長埠河前進,還是遁入了那邊湖泊,又或者是逃入了支流之中,甚至有可能是棄河登岸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