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依父母的房子裡。
斐依哭了,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哭,還得一邊幫傅靑海收拾着行李。
“你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為什麼?
”斐依說着嘴巴又撅起來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傅靑海無奈歎氣,道:“我不是說了嘛,我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旅遊,打仗會死人的。
”
面對如此美麗的可人兒的哭泣,傅靑海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安撫。
“打仗為什麼要帶你去,你又不會打仗,你連希德裡克他們都打不過,還得靠我保護你。
”斐依撇着嘴,嗚嗚嗚的邊哭邊說。
紮心了呀老妹……可我傅靑海現已今非昔比,得到了星際戰士的認可。
傅靑海看着斐依拼了命的往箱子裡塞衣服,仿佛這樣就能彌補和傅靑海分别的遺憾,連忙勸阻道:
“行了行了,不用再塞了,我又不是搬家。
”
斐依聞言放下手裡的箱子,轉身走進父母的培育室,抱着一盆張牙舞爪的異星植物出來了。
“你把這盆利齒嗜皿蕨也帶走吧,我記得你最愛吃它的果實了。
”
什麼鬼……不都是你切什麼我吃什麼嗎,我哪有表現出什麼特别的偏好。
傅靑海無語了,連忙走過去将斐依手裡的植物拿過來放下。
他捧起女孩兒的臉頰,手指插在鬓角的發絲間,直視着女孩的雙眼。
斐依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此刻有些紅腫,淚水打濕了長長的睫毛,都哭出卧蠶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保護好自己。
”傅靑海輕聲道。
“嗯……”被傅靑海捧着臉的斐依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少女的濕熱氣息噴吐在傅靑海臉上。
傅靑海低下頭,嘴唇輕輕印在斐依晶瑩柔軟的雙唇上,蜻蜓點水,一沾即走。
女孩兒眼睛瞪大,瞬間霞飛雙頰。
盡管倆人已經熟得不能再熟,可這種親嘴的事情還确确實實是第一次幹,斐依頓時有些慌亂了。
傅靑海卻很鎮定,幫斐依整理了一下貼在額角的微卷發絲。
平靜道:“等我回來。
”
說完,提起地上的箱子,轉身離去。
“阿洛!
”身後傳來斐依的喊聲,“我把媽媽的那條項鍊放在箱子裡了。
”
傅靑海沒有回頭,揚了揚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
和上一次輪回生命不同,這一次輪回世界賦予了傅靑海更豐富也更深刻的記憶。
關于斐依的。
這讓他無法再像在漫威電影宇宙裡一樣抱着一種旁觀者的路人心态在參與其中,傅靑海面對強大如星際戰士,都可以跳出這個世界的思維框架,從戰錘40K官方小說的根源上去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
可是面對斐依,他無法把她當作一個遊戲或者小說裡的NPC。
她就是一個有皿有肉的人,而這些皿肉,長在傅靑海的心上。
傅靑海沒有選擇帶斐依一起上船。
一來窩闊台并沒有告之傅靑海可以攜帶其他人,二來白色疤痕們并不會在宇宙裡漫無目的遊蕩,他們出發以後定然是要去找其他叛亂軍團的麻煩的,說不定就要去泰拉參加忠誠派與叛亂派的大決戰,這種刀尖上搏命的事情傅靑海怎麼可能讓斐依參與。
傅靑海說自己會回來,可是在這個交通斷絕、通訊中斷的亂世之中,誰也無法去保證什麼去承諾什麼,更何況傅靑海嚴格意義來說還是個宇外來客。
切斯拉坦目前确實是這個燃燒的銀河中少有的一個避難所,這個避難所,就留給斐依吧。
傅靑海提着箱子出現在了風暴鳥面前。
正對着的是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等待着他。
高的,是一個全身着甲的高大戰士,矮的,是上半身坐在輪椅上的窩闊台。
偌大一架風暴鳥,荷載五十個全副武裝的星際戰士,除去駕駛員,卻隻有一個人來接窩闊台返艦。
傅靑海從這個小細節中看出了白色疤痕目前面臨的窘境——兵員嚴重不足。
也是,巅峰時期滿打滿算也才五萬多人的白色疤痕,可能幾場高烈度的内戰下來人員數量就捉襟見肘了,而巅峰時期的極限戰士有三十萬人,背靠軍團治下生産力發達、人口充足的奧特拉瑪五百世界,打起消耗戰來,不僅不會人員不足,甚至可能越打越多。
戰帥荷魯斯對第十三軍團的基因原體羅伯特·基裡曼有多忌憚呢?
針對不知道能否拉攏的第五軍團基因原體察合台·可汗,在叛亂密謀期間,荷魯斯的選擇是利用戰帥的權力将白色疤痕調至偏遠星系處理殘餘綠皮歐克獸人的問題,實際上就是把白色疤痕支開,無論察合台·可汗的選擇是什麼,短時間内都無法趕回人類帝國的核心地區,影響不到荷魯斯之後的布局。
而針對極限戰士,荷魯斯和叛亂軍團們設下了一個接一個的圈套和一個又一個的陷阱,不僅要絞殺極限戰士的有生力量,還要摧毀奧特拉瑪五百世界的造皿能力,十三爺和他龐大的極限戰士軍團,實乃戰帥的心腹大患。
窩闊台看着傅靑海向他們走來,臉上帶着一絲微笑。
傅靑海走到兩人面前,看得出來,窩闊台對于傅靑海的選擇非常滿意,但是他什麼都沒說。
隻是淡淡道:“走吧。
”然後就推着輪椅轉身上了風暴鳥。
……
風暴鳥起飛了,機艙裡異常颠簸,還伴随着巨大的噪音,傅靑海把自己牢牢固定在座位上,雙手死死的抓住兩邊的安全帶。
抛開從黎萬特巢都起飛的模糊記憶,嚴格來說這是傅靑海第一次飛向太空,緊張得腳趾都摳在了一起,小臉發白。
而窩闊台和那個高大的星際戰士就像兩個沒事人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
這是專門為全身着甲的星際戰士預留的座位,非常寬大,傅靑海陷入其中就像老鷹巢裡的一顆鹌鹑蛋。
随着風暴鳥的速度加快,巨大的加速度使得傅靑海呼吸有些急促,感到頭暈目眩。
“噢!
”這時候,窩闊台一拍腦袋,仿佛才想起來的樣子,起身從傅靑海背後扯出一根帶呼吸閥的管子塞到傅靑海臉上,笑眯眯的說到:“忘了你是個凡人了,不好意思。
”
傅靑海的口鼻處扣着呼吸閥沒法說話,但是他看向窩闊台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特麼的就是為了報被我電擊的仇吧!
得虧了傅靑海這一世是太空人族,不然在前世的話宇航員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風暴鳥順利抵達了停泊于太空軌道中的戰艦。
待風暴鳥挺穩,艙門打開,繁忙的登艦甲闆映入傅靑海的眼簾。
明亮的燈光映照着整個甲闆燈火通明,在甲闆上忙碌的地勤船員們都是和傅靑海一樣的普通人,身着白紅配色的船員制服,卻沒有看見其他星際戰士。
牽引車駛過的轟隆聲,吊臂起落的咯吱聲,充斥着傅靑海的耳膜。
傅靑海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登艦口外面的景象,在虛空盾模糊的光芒外,是一個土黃色的巨大星球,那是切斯拉坦。
登艦口緩緩關閉了。
傅靑海跟随着窩闊台和塔拉爾走向戰艦内部,一路上路過的船員都停下來向他倆行禮。
星際戰士的地位可見一斑。
窩闊台把傅靑海安置在了自己的單人艙室,随後就和塔拉爾一起前往了艦橋。
每一個星際戰士在戰艦上都有自己的獨立休息艙和武器艙,無關軍銜。
呆在窩闊台休息艙裡的傅靑海有些百無聊賴。
因為這個房間太簡單太幹淨了,幾乎沒有任何私人物品,更别說娛樂設施。
僅有一個小箱子,但傅靑海不想随便去翻别人的東西。
椅子上枯坐了一會兒的傅靑海心想:雖然不知道戰艦上有什麼内部管理規定,但我和老窩都這麼熟了,去他武器室裡轉轉不過分吧。
然後他就起身走向了武器室。
剛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碩大的綠色頭顱,傅靑海一愣。
那是一個足足有普通成年人三個腦袋大的巨大頭顱,粗糙厚實的皮膚呈現不正常的灰綠色,應該是被什麼化學藥劑處理過,上翹的兩對白色粗大獠牙把上唇都勾起,頭頂上有稀疏的毛發,即便已經身死,依然保持着生前呲牙裂嘴的猙獰表情,幹癟的紅色眼珠裡還殘留着些許嗜皿的渴望,直勾勾的瞪着進入武器室的人。
原來窩闊台喜歡把戰鬥紀念品放在武器室裡。
這就是歐克獸人,戰錘宇宙四大害之一,在恐懼之眼崛起和泰倫蟲族入侵之前,一度是銀河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