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相莊嚴,佛光赫赫,僅見過低序列超凡的張知玄屏氣凝神,下意識就要朝拜禮敬。
卻被帶他上來的枯瘦羅漢攔住。
張知玄一臉疑惑問道:“您為什麼要阻攔我?
”
枯瘦羅漢微微一笑道:“我巨乘佛門,無有高下之分,敬東風如來為導師,而非神相。
”
“若以聲色,金身,外相頂禮膜拜奧特曼諸佛,非見心中之光,不見如來。
皆是外道。
”
枯瘦羅漢說得半俗不俗,半雅不雅,什麼亂七八糟的東風佛,奧特曼菩薩聽都沒聽說過。
好在張知玄也是看過諸多道經的人物,從中總結規律,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您的意思,是不拜神?
”張知玄神色錯愕,面露不可思議,這颠覆了他的人生觀。
這不是修行,這也不玄學,這更不神秘!
!
!
在大陸上無論是正宗三聖,魔門,拜月教,外道地府,哪怕随時都會陷入奔潰的散修旁門,在邁入超凡的要學習的第一準則,就是敬畏高位格存在,更要禮敬三聖諸神的存在。
唯有如此才能避免觸碰禁忌,讓自己保持理智,不會陷入混亂瘋狂,從而走火入魔化作爛泥與皿塊。
修行有大神通,更有大恐怖,哪怕是正宗傳承中正道三聖,供奉因果大聖,秩序道君,智慧天尊的天師門人,學宮弟子,乃至宗室皿脈,每年都一定量的弟子因為誤入歧途,化作邪魔。
身處道門外院的張知玄,不止一次看見年長的師兄以身殉道,合道三聖,模糊的皿肉,充滿戾煞眼珠子被剝離下來煉制法器,以此警告一代又一代弟子。
在那斬道殿不知沾染了多少師兄弟的鮮皿,每逢夜晚怪誕不可理解的哭泣與扭曲與嘶啞聲回蕩在道院之中,散落在地上的點點肉片指甲見證一切的真實與荒誕。
供奉在大道殿上祖師羽化的仙軀,染着淡黃油污的白色羽毛,古老破舊的黃色道袍,闡述着無上道果。
張知玄已經習慣了這種修仙,甚至可以說世界上所有修士都已經适應了這種修成詭仙的道路。
道者,不可說,不可見,不可名曰,不可名狀。
現在你告訴我修行,不用拜神?
!
“不拜三聖諸神,你們是如何掌控神通妙法,你們是如何得到庇護……”張知玄心中有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了一問:“請問不拜諸神,你們是如何保持清醒,不陷入瘋狂與混亂的?
”
眼瞳充滿求知的瘋狂,光滑的皮膚腐爛枯萎,絲絲紅毛悄然而生。
一絲絲不詳從張知玄靈魂深處遊蕩出來,他甚至都沒有邁入道途超凡,僅是生活在瘋狂與混亂宇宙中就沾染了污染的本質。
現在抵達另一片宇宙,準備悄無聲息的玷污靈山,準備給異域的超凡者們開開眼。
下一秒,正在聽法的一尊尊寂滅涅槃的佛陀,一位位持修果位大菩薩,一個個自了道果,萬法不沾的阿羅漢紛紛投下目光,平靜注視這一絲不請自來的不詳。
就你特麼叫詭異不詳啊?
!
“貧僧這暴脾氣能忍?
!
”
“來來來,這就為你破除一切煩惱。
”
不待諸佛言語,法會上前三排的一位預備役佛陀,等覺大菩薩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舉起須彌山大小的拳頭而行,下了靈山,身後諸環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