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的調查員們商議一番,一緻認為,在綠友利惠在家的情況下,把玩偶偷出來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我們不妨把綠友利惠引出來,”
說這話時,狐狸望着窗外,黎都市的方向,眯起了眼睛——黎都的調查員們都知道,狐狸總是喜歡眯起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事實上,他的眼睛很大,卻很少徹底睜開。
一旦睜開來,就意味着一定有人要倒黴了,
“既然她能離開家去黎都警察本部,就還能離開第二次。
”
至于将綠友利恵引出來的方法,狐狸也拿出了頗為可行的意見——
目下唯一與綠友利恵有來往的怪誕是吉田衛,由吉田衛引導綠友利惠離開家,甚至離開黎都,應當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考慮到嘉賓正在吉田衛的演播室作助手,于是勾引綠友利惠走出家門的任務交到了嘉賓手中。
“先救活者,然後是你,”深谷親自給嘉賓發去消息,“每一個調查員我們都不會放棄。
”
嘉賓則如此回複:
【我會想辦法的,救下活者就可以了——到此為止吧,我在電台過得還不錯】
【對了,下次記得送來一台咖啡機,一些低因咖啡豆,跑步機,啞鈴,還有我書架上沒有看完的那幾本書】
深谷明白嘉賓内心深處的想法:他并不希望東警廳的任何調研員或助理因為他的緣故而死在吉田衛的手中,于是故意表現出樂在其中的姿态。
這也是嘉賓的代号之所以為嘉賓的緣故——他不僅熱愛生活,同時還極富同情心,十分願意為每一個人着想,無論走到哪裡都深受衆人喜愛。
這同時也是東都的調查員們沒有人人不願意營救他的緣故。
接到任務之後,嘉賓苦苦思考解決之策。
在與吉田衛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他漸漸摸清了對方的一些習慣和脾性,比如——
吉田衛住在演播室後側的一間曾經或許是衣帽間的密室當中。
密室空間狹窄,兩平方米左右,隻夠放下一張折疊床。
吉田衛不工作的時候,大多數時間躺在床上看手機。
他的手機從來不用充電,但是每月都會按時交話費,嘉賓聽到過他被扣費的語音提示。
至于吉田衛每天在看什麼,嘉賓不得而知。
很有可能是恐怖故事——吉田衛會從中尋找靈感。
每天早晨五點四十五,吉田衛準時起床,那個時候,嘉賓也醒了,但故意閉着眼睛,偷偷觀察吉田衛的舉動。
漱口、洗臉、刮胡子,完成這一套動作之後,吉田衛會來到演播室的辦公桌上,打開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在上面随意塗鴉。
事實上,那些塗鴉并非毫無意義,那是吉田衛當天晚上所講故事的雛形。
完成塗鴉之後,吉田衛會把筆記本丢給正在“熟睡”中的嘉賓,咚的一聲,砸中他的腦袋。
然後,整整一天,嘉賓都在整理這些描繪了一幅幅淩亂場景的塗鴉,将它們組合成一段情節生動、人物鮮活、離奇怪誕的恐怖故事。
“這種活應該交給【作家】來幹,專業對口!
”
嘉賓心裡頭不止一次如此吐槽。
可如果真的讓作家來替換他,嘉賓又一定會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