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承祖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不敢置信的問道:“爺爺,你讓我給他……給他跪下?
”
鮑承祖渾身顫抖,牙都咬的咯吱作響:“就算我之前做錯了些小事,可我也已經醒悟了。
”
“我還說了他兩句好話,這已經差不多了吧?
我憑什麼要給他跪?
”
陳平眉頭微皺:“老爺子,算了吧!
”
鮑衛國臉上挂起了濃郁的化不開的失望和憤怒。
他抓起拐杖,就向鮑承祖砸了過去:“混賬東西,我讓你跪,你還敢給我多嘴!
”
有了陳平醫治,老爺子已經沒有大礙了。
看他這龍精虎猛的樣子,好像再活個十幾年都沒問題。
如果這時候把老爺子得罪的死死的,鮑承祖還有什麼繼承家産的希望?
一看老爺子動了真怒,鮑承祖不得不忍着屈辱,“噗咚!
”一聲跪在地上。
他低着頭,聲音陰冷的說道:“陳神醫,對不起,我錯了!
”
從小到大,他何曾受過這樣奇恥大辱?
他緊握的拳頭,都已經刺破了掌心。
但他真不敢把頭擡起來,他怕鮑衛國看到他臉上那厲鬼一般的怨毒之色。
雖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這語氣,誰都聽不出半點認錯的誠意。
鮑衛國還想再說點什麼,陳平擺手道:“算了,老爺子,你還沒有徹底痊愈,不宜動怒。
”
“說到底,你這個病啊,就是因為長期抑郁導緻的。
”
“以後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脾氣。
”
鮑衛國歎了口氣:“家門不幸,出了這些個不争氣的子孫,我哪兒能有什麼好脾氣啊。
”
“這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
他話裡有話。
其實老爺子已經看出來了,陳平之前說的沒錯。
白韌那針法肯定是有問題,而且他孫子也知道,甚至還參與其中。
可他卻沒辦法追究,隻能和稀泥。
難道他還能把鮑家唯一的男丁皿脈弄死不成?
白韌是孫子找來的,他也不好處理。
至于史程鵬,他是鮑家藥廠的藥材供應商,拿捏着鮑家産業的命脈。
收拾他也讓鮑老爺子顧慮良多。
陳平倒是沒想這麼多。
鮑承祖都給他跪了,他的氣也順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陳平微笑道:“鮑老爺子你無須再多說什麼,些許小事,我沒放在心上。
”
白韌和史程鵬一看這态勢,就知道鮑老爺子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們倆也都很機靈,沒等老爺子逼迫,就主動上前低頭服軟。
白韌對着陳平躬身道:“陳神醫手段通神,這落星針法,我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實。
”
“今天陳神醫讓我漲了見識,是我狗眼看人低了!
”
陳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我說了,我的醫術隻是略懂些皮毛。
”
白韌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平的醫術如果隻能算略懂皮毛,那他算什麼?
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白韌腸子都要悔青了。
如果早知道有陳平這樣的高人在場,無論史程鵬給他多少錢,他都不會來趟這灘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