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萬林猛的回過頭,滿目猙獰。
陳平打他的臉,讓他下不來台也就算了,還要說兩句風涼話,把他的臉面撕下來,在地上碾兩腳。
“我看你也就會放嘴炮,你行你上!
”
陳平兩步上台,一把将侯萬林推開:“我上就我上,你給我好好看着!
”
常淑琴急道:“陳教授,咱們憑什麼給他們收拾這個爛攤子?
”
都這種情況了,常淑琴也不認為陳平還有回天之力,唯有截肢一途可走。
陳平淡然道:“我是個醫生,隻要一線希望,我就不會退縮。
”
“鄭先生,現在我有希望給你恢複手臂功能,你如果同意,我就接手你的手術!
”
剛才的所有情況,鄭博際全程見證,至少陳平說對了手術中面臨的風險,可惜侯萬林沒聽他的。
他不知道陳平是不是瞎貓碰了死耗子,才蒙對了狀況,但他是真的不想失去手臂,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可以,陳教授,那我就拜托你了!
”
侯萬林冷聲道:“鄭先生,我承認我手術中出現了一點失誤,可你這傷本來就很重,手術成功率本來就很低。
”
“目前這種情況,更是已經無法挽回了,隻能截肢!
”
“如果你還要他強行給你做手術,一旦出現任何風險,我們醫院概不負責!
”
侯萬林是看出來了,無論是陳平還是鄭博際,都下了定決心要把手術做下去。
他這麼阻止也沒什麼大用。
但他提前把這話說出來,可以挽回很大的損失。
等陳平手術失敗了,這口鍋就輪到三院來背了,和他們醫大附院不會有任何關系。
至于陳平手術的成功率,别說侯萬林,就連常淑琴都不抱任何希望。
陳平冷冷的看了侯萬林一眼:“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
“無論這台手術成功還是失敗,都跟你們醫大附院沒有任何關系,我一人承擔!
”
侯萬林看陳平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好啊,那我就見識一下陳教授的高招了!
”
這台手術是有錄像的。
侯萬林都想好了,事後他一定會對錄像進行剪輯,放到媒體上大肆宣傳,到時候三院想不臭名遠揚都難了。
常淑琴歎了口氣:“陳教授,我給你當二助,無論後果如何,我都和你一起承擔!
”
那個随車而來的三院護士長方明敏也站到了手術台上:“算我一個!
”
陳平晃了晃脖子:“好,那咱們就給醫大附院的人上一課,止皿鉗!
”
方明敏把止皿鉗遞給陳平,陳平捏住斷裂的手臂主靜脈,然後要了鑷子,從他之前放置好的生理鹽水缸子裡,夾出了一段神經束。
“這段三厘米的神經束,某人說破損了百分之八十,沒用了!
”
“呵呵,真是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還醫學世家的掌舵人呢,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
“來,八号線給我!
”
陳平說的某人,傻子都知道就是侯萬林。
侯萬林臉色鐵青,卻咬着牙沒吭聲,他就等着看陳平把這個神經束怎麼接回去。
如果說剛才這段神經束的破損是百分之八十。
那麼被侯萬林剪斷廢棄,在生理鹽水中泡了那麼久,就相當于造成了二次傷害。
其破損程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所有人都認為陳平腦子抽了,才放出這種屁話,都等着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