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員還有很多,陸續有來。
青衣衛還可以暫時歇息片刻,風印卻是一直在動作,一邊熬藥,一邊試探性的調整化靈經的力量。
他又試探性的在藥湯裡均勻散布靈力,但效果全然不見;風印略感挫敗之餘,卻也明白了另一件事,看來這玩意,必須要團成丸子才能存住一段時間?
至于為什麼團成丸子就能存儲?
這個問題風印想不通,卻也沒有一定就要在現在想通的必要,想不通就不想,以後團成丸子不就好了嘛。
說時遲那時快……
遠方塵土飛揚而起,又有大隊人馬趕來。
當先一人青衣飄飄,淩空而來,瞬間就到了眼前,不是何必去卻又是何人。
後面吳鐵軍瘋狂疾沖,拉了好大一截,跑的滿身是汗。
“風先生,這次,恐怕真的要麻煩你了。
”
何必去笑容很和煦,明明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但其身上卻是半點肅殺之氣也沒有,幹淨清爽,笑容和緩。
“何老動過真氣?
”風印皺皺眉,随着持續修行化靈經,他對氣機的感應愈發敏感。
“我的傷不礙事。
”何必去道。
兩句話功夫,吳鐵軍已經滿頭大汗狂奔而至,緊張地問:“風兄弟,我之前那些受傷的兄弟怎麼樣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已經有幾分發顫的意味。
顯然,吳鐵軍很明白,先前那些人被伏擊,傷勢極為沉重,恐怕,有那麼十來個是眼看着沒希望了的。
縱使久經戰陣,縱使明白那些人的付出有所回報,縱使早早明了一将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但事到臨頭,明知希望渺茫,仍舊不想聽到噩耗。
總盼望一個萬一:風先生神仙手段,全治好了!
雖然心裡明知道這不可能——咦?
“都活着呢,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們這是大軍回撤,完事了,又有多少傷員?
讓我心裡有點數吧?
”風印沉聲問道。
“都活着?
都……都活着!
!
!
”
吳鐵軍失聲驚呼一聲,滿臉震驚,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
結結巴巴道:“真的,都……還活着?
”
聲音極小,臉上神情緊張的,都要僵硬了。
“活着!
一個都沒死!
”
風印肯定的點頭。
“嗷嗨!
!
”
吳鐵軍随即狂喜,一張嘴咧了開來,哈哈大笑,渾然沒有理會風印後面的問話。
一巴掌一巴掌拍着渾身是傷的費心語,激動的不成聲:“都活着,都沒事,你聽到沒?
聽到沒!
”
費心語渾身都哆嗦了起來,疼的差點昏厥過去,頓時破口大罵道:“你這二筆能不能不要拍老子傷口,特麼的别人都活着,老子要被這二筆拍死了……真特娘倒黴,那幫飛鷹黑羽一個個的都拼命向着老子招呼,老子也沒幹他們祖宗八代,也沒刨他們祖墳……幹啥了我?
一個個真是有病!
”
何必去翻開白眼看天。
敵人為什麼都拼命向你招呼,你特娘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逼數?
吳鐵軍狂喜着,幾乎要蹦跳起來,但情緒在最激動的時候,突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
于是身子一正,靈氣鼓蕩,噗的一聲将渾身塵土震蕩幹淨,動作迅速而習慣的将帽子扶正,飄帶飄好,衣領整理,紐扣整齊,皺褶撫平……
最後兩腳一并,一雙鞋子也變得幹幹淨淨。
一張臉上的喜色,消失的無影無蹤,面無表情,古闆嚴肅。
頓時變得威嚴而整潔,不怒自威,面容嚴肅,鐵面無私。
好一位彩虹青衣的小隊正!
背負雙手,官威十足,施施然跨步進門,步履從容,氣度俨然,顯然去看望受傷的兄弟們去了……
裡面随即傳來吳鐵軍威嚴而矜持的聲音:“兄弟們,都沒啥事兒吧?
恩,恩,都好好休養,大秦需要你們,國家需要你們……”
“這個……真心有病。
”
何必去的臉上肌肉都抽搐了一下,看着吳鐵軍的背影,一片無語。
顯然對自己這個手下的評價,又忽高忽低了一下子!
費心語看着吳鐵軍的背影,口中喃喃咒罵:“這個裝逼的毛病,也不知道是從他祖宗哪一位遺傳下來的……真是母豬屁股喜歡劃一刀,裝逼有瘾啊……”
……
“何老,您老是明白人,知道孰輕孰重,你跟我說句實話,預估下一批傷者有多少人?
”風印問道。
“怎麼也還得有百十人。
”何必去歎口氣道:“這還是不算軍隊的……加上軍隊,估計有三百人。
”
“還有這麼多?
”
風印一怔:“那我這兒的藥肯定不夠了;我這邊一年下來也沒有這麼多傷者,我這邊的儲備已經所剩無幾。
”
“我讓人去買,你就負責專心調制傷藥就好!
”
何必去大手一揮:“都需要什麼,你直接說,千萬别客氣。
”
“我這邊有單子,對了,我這脈醫道藥理禀信良藥苦口,所以黃連多多益善,如果方便,您老幫我多采購一些個。
”
“沒問題,半點問題也沒有。
”
“吳鐵軍!
”
“到!
”
何必去一聲令下,将正在一本正經的探望受傷屬下的吳鐵軍如同派遣一頭脫了缰的奔馬一般的趕出去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