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再次醒來天已經大黑,拒絕了陳香晚飯的約請,找到自己的三輪車昏昏沉沉的回到出租房。
給陳香制作護身牌透支了自己太多的精力,對于現在這幅身體,說是拼了小命一點都不為過。
不過為了稀世重寶子岡牌,所做的一切都是千值萬值。
雖然代價有點大,但是對于陳香的饋贈,自己做到了無愧于心。
幾十米外保時捷卡宴SNV上,不放心陸飛尾随而至的陳香一直目送着陸飛進了那個紅磚牆破敗的小院兒。
撫摸着兇口那面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護身牌,陳香露出最迷人的微笑,一時間,就連最絢麗的北極星都黯然失色。
這個小院兒是陸飛和臨市姓鄭兩兄妹合租的,每個月共計五百元,在汴梁城郊算是比較經濟實惠的了。
鄭家哥哥鄭志偉送外賣,妹妹鄭志紅在飯店做服務員。
由于工作的性質,兩兄妹每天都要到深夜才能回來。
都是在異地打拼,同是天涯淪落人,陸飛與這兩兄妹雖然相處的機會不是很多但卻非常融洽。
汴梁的盛夏即便是夜晚也沒有一絲涼風,推開房間門,積攢了一天的熱浪撲面而來,就像進了桑拿房一樣令人窒息煩躁。
摸黑推開窗戶,打開自己收來的二手電風扇馬力開到最大。
躺在硬闆床上,幾隻蚊子萦繞在耳邊,就像是轟炸機的轟鳴,讓陸飛難以入睡。
既然睡不着,幹脆打開燈整理今天的戰利品。
抱着琺琅彩梅瓶上下打量,陸飛不免有些替唐英悲哀。
一代大宗師,康雍乾三朝巨匠,一輩子的傳奇。
古稀之年衣錦還鄉,把這隻梅瓶留給後人作為傳家之寶。
沒想到幾代後便被不孝子孫分家産當垃圾拿出來變賣,典型的敗家子。
這隻梅瓶雖然是試驗品,但同時也是絕世孤品,世間僅此一件絕無分号。
放出去的話絕對價值巨萬,但多少錢陸飛也不會出手。
像這樣的絕世孤品比名家字畫,高玉古瓷更有收藏價值。
幾處掐絲斷開,這對陸飛來說都不叫事,修複起來比給陳香做護身牌要簡單的多的多。
收好梅瓶再拿出雷擊木。
得到這東西實屬意外,要不是張欣丢垃圾時發出的特殊聲音,就算陸飛也不會注意。
這截樹枝呈山字形,外層還刷了清油,估計在孫大福手中也就是某種裝飾物的支架,但陸飛可以肯定的是,孫大福絕對不知道這是無價之寶雷擊木。
這截樹枝足夠大,給陳香那九顆珠子的消耗可以忽略不計,剩下的做三塊461大牌子,邊角料再出一串1.0十八子手串完全沒有問題。
高賀年打感情牌跟自己買雷擊木,那絕對不肯能。
這物件做成成品遇到真正需要的土豪,自己說它值多少它就值多少。
這就叫奇貨可居,愛買買不賣就滾蛋。
除了雷擊木還有自己花一百塊錢買的六片瓷片。
陳香猜得不錯,這六片瓷片正好是一件整器,是雍正青花纏枝蓮壓手杯。
不但是全的,而且還帶蓋子,而且這隻壓手杯的青花料子乃是正經八百的蘇麻離青。
陸飛拿起一片聞了聞,土腥味相當重,出土時間絕對不超過兩個月。
不用說,一準是瓷都年窯垃圾場被人挖出來了。
年窯是雍正時期的官窯,取的是當時的督瓷官年希堯的姓氏。
别看雍正的琺琅彩做工一般,但青花瓷卻是一等一的精品。
尤其是官仿官,雍正仿宣德的物件更是價值不菲。
以現在古玩的行情,這隻壓手杯修好之後,價值不會低于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