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臨雀躍的走出院子,朝着街上走去:“師父您看,那是石大叔,石大叔他們家以采石為生,替城内提供石頭,而業餘時間,石大叔會用自家的石頭填補路面,城内大道平坦寬闊,很多都是石大叔他們的功勞,我在石大叔身上看到了“石”字。
”
“見過人師。
”石大叔看到駝臨急忙行禮,雖說駝臨喊他石大叔,但可比石大叔年長太多了。
“石大叔,辛苦了,肩膀上傷怎麼樣?
你小時候調皮,從我家院子樹上摔下來,這麼多年都沒好徹底。
”
石大叔苦笑:“好不了了,每逢陰天下雨都疼,但不影響工作,多謝人師關心。
”
駝臨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師父,那個是小安子,他出了名的喜歡問,他是這樣,他的老師,老師的老師,老師的老師的老師也這樣,他們會把問題帶到各個角落,卻也會回答人們的問題,是好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問”字。
”
“師父,那位是馬掌櫃,他們家世代販馬,别看相城不大,可有人喜歡馬,就會在城外的河邊縱馬馳騁,每年還有賽馬活動,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馬”字。
”
“那位是唐哥,最喜歡種花,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棠’字。
”
“那位那位…”
駝臨每說一個人,陸隐就好似在那個人身上看到一個字,這個字,原本他不應該看見,但不知為何,此刻就能看見,好似畫龍點睛,又好似遮蓋的幕布被掀開。
莫非與這些雕像有關?
陸隐看着路過的自己的雕像,有一定可能。
一個字一個字出現在腦海,陸隐回望,那些人還是人,可他們也是字,那些字朝着天空飛去,不斷碰撞,不斷跳躍,很是奇異。
相城人口衆多,駝臨想要帶陸隐看遍每一個人,陸隐卻沒有時間,隻得以願力籠罩四周,直接詢問駝臨:“駝臨,這些人是什麼字?
”
“師父,他是“求”,她是“買”,他是“供”…”
一個個文字不斷跳躍,印入陸隐眼簾,陸隐加快了速度,飛舞于相城之上,不斷盤旋,宛如置身文字的海洋,每一個文字他都知道對應誰,他看着一個個人在對駝臨打招呼,虔誠的擦拭他的雕像,同時感覺到那些人在對他笑,對他恭敬,他聽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聲音,那些聲音仿佛灌入腦海,不想聽都不行。
他的願力不斷擴散,比以前籠罩的範圍大了一倍,兩倍,五倍,十倍,還在增加…
他感受到了每個人的目光。
陡然間,身體墜落,沉重感将他不斷朝着地面壓迫,視線發生了變化,低頭,他看到了手,看到了腿,也看到了身體。
他,變為了人。
“師父。
”駝臨驚喜:“恭喜師父。
”
青禾搖曳:“恭喜師父。
”
慧殘羨慕:“恭喜師父。
”
陸隐站在街道之上,看着雙手,他,終于也變成人了。
是所有入相城的人中,第二個變為人的。
也應該是自相城被遊澈搶走後,第二個入城能變為原本生物的。
隻是一身染皿的衣服着實引得周圍人目瞪口呆,目光帶着懼意。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駝臨大驚,面色煞白。
慧殘盯着陸隐,好重的傷。
陸隐咳嗽一聲,撕開染皿外衣,裡面一層衣服還好,沒那麼多皿色。
“師父,我們換一下衣服吧,弟子有衣服。
”駝臨道,急忙跑過來扶着陸隐。
陸隐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點點頭:“好。
”
很快,他們返回院子,陸隐換上了駝臨的衣服,駝臨看着陸隐的傷,眼眶都紅了。
青禾彎曲,小玉很擔心。
陸隐揉了揉駝臨腦袋:“師父沒事,放心。
”說完,看向院子外,此刻,外面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相城的人,那些人跪伏在地,拜見聖師。
陸隐走出院子,看着黑壓壓跪地的一片人。
“拜見聖師。
”
“參見聖師。
”
“聖師安好…”
所有人都在問候,一個個極之虔誠。
他們都是普通人,駝臨活了數百年,被奉為人師,而陸隐更是被神化。
陸隐看着這些人:“起來吧。
”
所有人緩緩起身,看陸隐目光充滿了虔誠與敬仰,這種目光從未在相城出現過,那是極緻的崇敬與信仰。
“你們,有所求?
”陸隐問,看着這些人,他不知道如何踏出永生最後一步,或許,得到整個相城的承認,掌控相城,便能有所突破,他隻能這麼嘗試。
一人跪地:“小人有所求。
”
“求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