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隐遙望城堡,希望下一個融入的生物能是在城堡内的。
樂髅枯盡嗎?
他記得,那個帶着纏繞彩繩墨鏡,頭頂鮮豔綠色帽子的骷髅,骨架上還刻着詭異紋路,不知道究竟是何等戰力。
死亡宇宙終于也要揭開它神秘的面紗了。
可惜這個白骨實力太低,知道的太少。
這裡算是這片天地最遠的地方。
音樂聲突然停止,所有白骨一動不動,那些跳躍出湖面的魚骨都懸浮半空,這一刻,風停了,連時間都好似靜止,不敢越界。
陸隐想動,但身體卻沒動,那是恐懼形成的本能,還是被骨語賦予生命的缺陷?
下一瞬,以城堡為中心,黑暗席卷天地,腳下,山脈,天空都變得透明,它們宛如一下子出現在黑暗深邃的星空中,除了那一具具白骨以及黑暗的城堡外,還看到遠方一個宇宙,那裡存在一個宇宙文明。
在那宇宙文明外,一道影子靜靜站立,那是永恒生命,充滿警惕與敬畏的看着這裡。
而在宇宙文明内也有無數影子屹立星空,等待着一場大戰。
音樂忽然變了,不再那般轟鳴,而是變為了優雅的琴聲,黑暗賦予的律動,在城堡頂端那道影子手中彈奏出美妙的節奏,平緩中帶着蕭殺,時而亢奮,時而柔和,随着一道道影子走到城堡頂端,合奏的響起宣告戰争的到來。
無數白骨沖向遠方。
那個宇宙文明之外的永恒生命目光猙獰,殺。
一步踏出,音樂的節奏引導着生命尋找新的歸宿,那個永恒生命的白骨蓦然刺穿皮膚,宛如被囚禁了無數年,爬了出來,皿腥,恐怖,讓文明内無數生物駭然,發了瘋的逃竄。
音樂聲越來越大,好似在宣告新人的加入。
腳下的天地進入了宇宙,讓一方宇宙扭曲,崩潰,無數白骨自一個個生物體内爬出,迎着音樂舞動,朝着城堡歡快跑去,它們獲得了新生。
而音樂,也越發激昂,宣告戰争的勝利。
陸隐靜靜看着這一幕,簡單,非常簡單,根本沒有誰出手了,一個永恒生命就這麼死去,也不算死,隻是變為新的生命,加入了這片天地,渴望的朝着城堡而去。
無數白骨加入了這片天地。
旁邊傳來歎息聲:“又有競争者了。
”
那是一具白骨,距離陸隐融入的白骨最近,頗為苦惱。
陸隐看向它,它也看向陸隐,咧嘴,骨頭分開,盡可能表現的和善:“組個樂隊嗎?
我有很好的音樂天賦。
”
陸隐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城堡,最頂端的影子一個個沒入,消失不見。
那些影子都是白骨,最開始站在頂端的那一個就是樂髅枯盡,有着站立的恐龍外表白骨,卻在音樂變換的一刻顯得那麼優雅,指揮着音樂,指揮着戰争,讓一個文明消失,成為它的附庸。
這,就是死亡宇宙的戰争方式。
退出融合,陸隐睜眼,看向遠方,樂髅枯盡就在那個方向,不知道多遠之外。
他心情沉重。
這樂髅枯盡相當難對付,姑且不說其本身實力,光是它麾下的永恒生命就是個麻煩。
有骨語這種手段,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掌握了多少永生境手下,即便這些永生境因為失去皿肉而無法發揮真正戰力,但就算再差,也是永生境。
尤其憑着骨語的手段,死亡宇宙本身對因果束縛的增加極其稀少,它們不殺,而是賦予生命,掌控生命,這如何對付?
一旦樂髅枯盡與三者宇宙開戰,同樣的一幕會不會發生?
陸隐也會骨語,自信能讓一批人不至于被骨語控制,但他的實力比樂髅枯盡差多了,不可能保的了所有人。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看清樂髅枯盡所在以及它掌握的力量。
還有一點他忘了,其實早應該想起來的,就是骰子六點,既然也是意識融入,那麼這意識究竟能融入多遠距離之外?
這骰子六點是怎麼做到将意識帶去那麼遙遠之外的地域的?
陸隐深深看着骰子,繼續搖,他要盡可能看清死亡宇宙。
搖骰子是運氣活,運氣好了一下子就能搖到,之前他連續幾次搖到六點,可運氣不好,十次,二十次都未必能搖到六點。
至尊山裡有謙書,陸隐曾答應過,隻要他寫滿五個‘運’字就放他走,第一個‘運’字他寫了五十年,可越往後越難寫,曾經陸隐與謙書都以為寫這個字靠的是修為實力,而今他們算是看明白了,也要看這個字本身。
春秋簡那麼多年隻有八個“運”字,其實仔細想想,謙書以渡苦厄大圓滿五十年都能寫一個字,春秋簡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隻有八個字?
五十年一個字,八個字不過隻需要四百年,而春秋簡傳承豈是四百年,四千年,四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