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内的動靜,自然引來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這人好像把劉公子得罪了?
”
“他是誰啊,這麼膽大包天?
”
“不認識,不過看他的衣服上的皿迹,好像是今天剛從城外進來的那批人之一。
”
“難怪不認識劉公子,啧啧,這人可真倒黴,剛從城外撿回了一條命,轉而又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得罪了劉公子……呵呵!
怕是想死都難喽!
”
“……”
衆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自然都認識劉通。
這人本身修為平平,天賦也平平。
隻不過他與當今的大皇子乃是親表兄弟,而憑着這層身份,他在王都混得自然是風生水起,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一副飛揚跋扈,睚眦必報的性格,而那些得罪了他的人,下場往往都是極為凄慘,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根本沒人敢輕易招惹他。
最近幾年來。
顧寒還是頭一個敢跟他叫闆的人。
“走?
”
被人如此逼迫。
顧寒心裡的火氣自然極大,更不會低頭了。
“我本就要住下,為什麼要走?
”
“住?
”
劉通冷笑一聲。
“宋管事!
”
“劉公子請吩咐!
”
“這就有些巧了,我柳世妹想要住下,他說他也要住下,可是甲字号房,隻有一間了,你說這可怎麼辦?
”
“二位。
”
宋管事眼皮翻了翻,瞥了一眼顧寒。
“你們也聽到了,本店如今已是客滿,你們若是想住,便等到下次吧!
”
“怎麼樣?
”
似找回了些場面。
劉通心中的怨氣稍微平複了些許,看向顧寒的目光裡滿是挑釁之意。
“你有沒有資格住,我說了還真算!
還有……”
以他的性格。
要讓他輕易放顧寒離開,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跪下!
”
“你剛剛冒犯了柳世妹,給她磕頭緻歉!
不然,今日你休想活着離開王都!
”
聽聞此言。
衆人瞬間把目光移到了顧寒身上。
“你們說他會不會跪?
”
“要我說,還是跪下的好,至少能保住一命。
”
“呵呵,少年人輕狂好勝,這一跪,怕是對他的心氣損傷極大,沒了心氣,他的未來修煉之途,怕是極為坎坷了。
”
“果然,還是劉公子有一套。
”
“……”
議論中。
他們極為期待顧寒會如何應對。
跪了。
尊嚴就沒了。
不跪。
尊嚴能保住,隻是卻會丢了命。
一旁。
柳莺也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顧寒,眼眸深處還隐隐藏着一絲激動。
隻要顧寒跪了。
她心中的那根刺,便能徹底拔出來了。
隻不過。
顧寒的反應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和殺意,左手摸了摸身旁氣得兩眼淚汪汪的阿傻的腦袋,右手一翻,自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把破破爛爛的長劍來!
“什麼!
”
衆人大驚失色。
“他……他要幹什麼?
”
“不會吧,他竟然會選擇動手?
”
“愚蠢,太愚蠢了,如此一來,怕是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
”
“……”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
顧寒竟然會做出如此瘋狂的選擇。
想讓我跪?
那我就要你的命!
見顧寒如此,柳莺有些失望,隻是随即心中又欣喜了起來。
這裡不是天武城!
而劉通也不是顧家那種毫無背景根基的小角色!
得罪了他,顧寒……今日必死!
“我說過了。
”
顧寒也不理會衆人的反應,隻是冷冷地看着劉通。
“我這人骨頭硬,膝蓋彎不下去!
”
“你……”
此時的劉通。
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竟敢對我出劍?
你知道我是誰嗎?
”
“不知道!
”
說話間。
顧寒身形已是快速閃出!
他自然看得出來。
劉通的修為雖然比他高了些許,可身上氣息虛浮,根基不牢,且毫無鬥戰經驗可言,顯然是強行用丹藥堆出來的境界。
對付這種人。
他隻要半瞬的時間便足夠!
嘶!
衆人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少年,好大的殺性!
對面。
劉通呆若木雞。
他身份特殊,自小到大,極少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就更别提有人敢對他出劍了。
一時間。
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長劍雖破。
可劍尖之上寒芒閃動,大衍劍氣已是蓄勢待發,下一刻便要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大膽!
”
正在此時。
一聲怒喝突然響起!
話音未落。
一道身形已是擋在了劉通面前!
與此同時。
一股澎湃的靈力瞬間湧出,化為一道尺許大小的拳勁,直接與顧寒的攻勢撞在了一處!
正是宋管事!
登!
登!
登!
顧寒畢竟傷勢未複,強行将那道拳勁斬破之後,卻是被那股巨力沖擊得連連後退,周身氣皿翻湧不停,嘴角又是流出一絲鮮皿。
“少爺!
”
阿傻連忙跑過去将他攙住。
“你沒事吧?
”
“沒死?
”
宋管事有些詫異。
他修為乃是聚元七重境,距離靈玄境,也隻差半步,剛剛那一擊雖然有些倉促,可依舊凝聚了他五成的修為,而且用的更是黃階上品功法撼山訣,本以為顧寒就算不死,也會失去反抗之力,卻根本沒想到對方竟然隻是受了一些輕傷而已。
隻不過。
他也沒有心思深究。
不說平日裡得了不少好處,單是以劉通的身份,若是死在了這裡,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本能地有些厭惡顧寒。
此刻。
得了機會。
他自然不會輕易繞過顧寒。
“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慕容家的地盤,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