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極少經曆生死之戰?”
宋缺這話如一道驚雷在黃麟耳邊響起。
一瞬間,幾個世界的經曆在腦海中閃過,
從習武至今,除了自己折騰之外,他好像隻在華山大比時受過傷。
生死之戰好像也隻有初遇聶狂那次。
難道
“哈’
想到這,黃麟收劍還鞘,持劍抱拳,躬身問道:
“還請宋閥主指教,在下一直無法凝聚武道真意,是否就是這個原因?”
“有事宋閥主,無事閣下,你小子..啧啧.
宋缺斜睨了他一眼。
黃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在下打鬥之時不喜言語,剛才也是頭一次在切磋之前嘗試言辭交鋒,有失禮之處,還望閥主海涵。
’
老天做證,他剛才開打之前是真沒想那麼多,隻覺得應該強勢一點
宋缺聞言溫和的笑了笑,說道:
“若是和實力不如自己人交手,這和中手段用不用都無所謂,但雙方勢均力敵之時,又或是想以弱勝強話,以言語攻心尋求先手就很有必要。
’
“走吧,換個地方聊!’
說完,不待黃麟答話便當先移步。
見狀,黃麟也不好追問,隻得将心中疑惑暫時擱置。
一路上,宋缺好像談興不錯,問了黃麟不少問題,特别是《鬥轉星移》和《淩波微步》這兩門武功。
宋家山城由數間百大小院落組成,這些院落各成體系,相互間卻又緊密相連,以供奉曆代祖宗神位的宋家祠堂為中心。
每個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間隔結構,無不選材精良,造功考究。
黃麟落後宋缺半步,身後是牆角四人組,一路來到與磨刀堂毗鄰的明月樓。
明月樓說是樓,其實也是一間院落,就和剛才的磨刀堂一般,隻是命名不同而已。
步入庭園,一位白發斑斑的老人正在修剪花草,斜斜瞥了幾人一眼後,便視若無睹的繼續工作。
見黃麟面露異色,宋缺笑着解釋了一下,道:
“這是方叔,山城内唯一不怕我的人。
這話黃麟信,剛才在磨刀堂時,連宋智和宋魯都得跟鹌鹑似的,由此可見宋缺在族中的威嚴。
大抵是由敬生佩、由佩生怖吧。
穿過兩旁花木扶疏的長廊,是一道跨越池塘的石橋,四周樹木濃深,石橋的另一端是一座五間兩層的木構建築,大門上方懸有一方牌匾,上刻[明月樓]三個燙金大字。
木門隔窗均是以镂空雕花裝飾,鬥拱飛檐,石刻磚雕,精采紛呈。
明月樓的大廳不比磨刀堂小,幾人進來時,正有數名宋家的年青武士正為他們燙煮茶湯。
“坐!’
宋缺點了點主客位,然後便當仁不讓的坐上了上首。
待黃麟落座後,宋智和宋魯以及雙龍才依次入坐。
見到桌上的五味翻騰的茶湯,黃麟當先開口:
“宋閥主,不若嘗嘗黃某帶來的炒茶?”
他這話才完,坐在其旁邊的徐子陵便取下肩上的包袱,在裡面掏尋着。
“炒茶?何謂炒?”
宋缺端茶的動作并未停頓,吹了吹茶湯中浮起的調料後,才轉頭問話。
黃麟笑了笑,左手一擡,徐子陵便将一個青瓷小壇奉上。
“炒茶是一種茶葉的制作手段,此法保留了茶葉原有的特質香氣和滋味,且易于儲存,勞請閥主遣人取些沸水。
”
宋缺微微側頭,宋魯立時便起身離去。
此間沒有全套茶具,黃麟也不方便從儲物空間裡拿出,隻能用最簡單的方式沖泡了。
待宋魯取水回來,黃麟将六隻茶盅燙了燙,又從青瓷壇中抓了點茶葉丢進盅裡,注入沸水後,頓時便有絲絲茶香冒出。
待沸水注滿,黃麟大手一撫,六隻茶盅便從桌面滑向衆人,當中茶水一滴未漏。
“咦?’
聞着絲絲清香,看見白瓷茶盅裡那一抹嫩綠明亮的茶湯,宋缺不由挑了挑眉。
黃麟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盅,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小口品嘗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