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一男一女。
看模樣,都上了年紀。
他們感受到了沙長老爆發出來的強橫氣息,故而匆匆趕來。
明知金丹境交戰,還敢往前湊的,顯然也是同等境界的存在。
“胡夫人。
”
男子沖老妪拱了拱手,目光掃過全場,從丁卯神兵身上轉到甯易身上,待看清楚沙掌櫃被埋入廢墟中的慘象,神色頓時變的不善。
“洛城主,救命。
”
沙掌櫃臉色大喜,盯着男子大聲吼道:“隻要拿下這小子,沙家必有重謝。
”
“哪裡來的小輩,獅駝嶺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
洛城主狐疑地打量甯易幾眼,發現隻是築基境小輩。
之前也隻感覺到沙家老祖的氣息,至與誰打鬥,卻沒感應清楚,便想當然的認為,兩人打鬥時可能出了城。
既然沒有同境界在場,順手幫沙家一個幫,賺取一個人情,也是很劃算的。
甯易冷笑着看着洛城主,說道:“好一個獅駝嶺城主,不問青紅皂白,便要拿人問罪,想必平日裡沒少收取沙氏好處費。
”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
”
洛城主臉色一沉,心中卻是咯噔一下,知道他的身份,還敢這般張狂,要不是無知之輩,便是有所倚仗。
眼前這小子,顯然是後者。
不過,不管怎麼說。
此人在獅駝嶺鬧事在先,自己身為城主,擒拿于他也沒有半點毛病。
既然要賣給沙氏面子,就先拿下此人在說,隻是下手之時,要掌握點分寸,不傷他便好,“老夫便要替你家長輩,管教管教于你。
”
說話間,洛城主飛身向前,抓向甯易。
沙掌櫃瞥見這一幕,眼中露出喜色。
在場的可是兩名金丹境強者,無面人就算神通詭異,故技重施,打敗洛城主,不是還胡氏老祖在場嗎?
這兩個老家夥,關系可不錯,據說還有一腿。
一個不是對手,另一人必然出手相助。
他就不信,無面人能夠對付兩名金丹境的強者。
正在沙掌櫃内心竊喜之際,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洛城主,且慢動手。
”
人影一閃,未看清楚來人,一陣香風已經盈滿全場。
“楹丫頭。
”
洛城主停了下來,瞥了一眼趕來的胡楹,有些不滿地說道:“你識得這個狂妄的小子。
”
“回洛城主,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
胡楹笑着福了福,與胡家老祖打了招呼,目光落在甯易身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
她知道甯易身份,也知道他隻身來昆吾,隻怕有所倚仗。
隻是看到眼前景象,還是有些意外。
沙氏,可不是普通家族。
镖行之中,築基境的好手,足有五人之多。
眼前景象,分明是甯易憑一已之力,力壓整個沙氏一族。
之前,她隐約感應到了一股強者氣息,隻怕是有金丹境的強者在此交戰,難道是趙氏暗中跟随的護道者。
“趙兄,又見面了。
”
胡楹蓮步輕移,步态搖曳生姿,豐腴的身材,着實勾人心魄,偏偏臉上神色又看起來端莊優雅大氣。
兩種截然不同的韻味混在一起,着實令人移不開眼睛。
丁卯神兵身上剛剛亮起的陣紋随之隐沒,甯易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夫人來不巧,在晚來會,我就能順手收拾一個倚老賣老的家夥。
”
“小輩,狂妄!
”
洛城主大怒,這話明顯是當着和尚的面罵賊驢,作為金丹境的大能,人族事間行走的頂尖存在,豈能不要面子,既便對甯易的身份存有顧忌,洛城主也下了狠心,喝道:“今日不教訓于你,老夫這個洛城之主,豈不白當了。
”
“楹丫頭,不介紹一下你這位朋友。
”
人影一亮,胡家老祖不動聲色地擋在洛城主與甯易之間,目光不着痕迹地從丁卯神兵上掃過,眼中隐隐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是,祖奶奶。
”
胡楹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洛城主莫要生氣,你們之間肯定有些誤會。
趙兄來自長安城,可是名門之後,當朝禮部右侍郎,正是趙兄的父親。
”
洛城主聞言,臉上神色變了數變。
瞥了一眼從廢墟中爬起來的沙掌櫃,眼中露出惱怒的神色。
趙侍郎,元嬰境大能,位高權重,輕易招惹不得。
更不要提,他是新興權貴的代表人物之一,皇恩正盛,連老派權貴都暫避其鋒。
自己一個小小城主,招惹這等人物,隻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金丹境與一族一宗來說,堪稱頂尖存力,支柱性力量。
但是,放眼整個大唐官場,也就是那麼回事。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大唐千年和平,積累的金丹境修士并不在少數。
君不見,近幾個月來,被斬首示衆的金丹境強者,已超過百餘人,其中大多還都有爵位在身。
趙侍郎若想冶他,隻需給他按一個叛國罪名。
小小的獅駝嶺城主,隻怕就要成了儈子手刀下亡魂了。
權貴尚且如此,反抗不得,别提他有一個沒有背影的金丹境修士了。
“原來是趙大人的公子。
”
生死當頭,洛城主也顧不得金丹境的面子。
陰沉的臉色瞬間變換笑容,說道:“三年前老夫前往長安述職,還拜見過大人。
我等皆出身寒門,無論是修行還是官場,都行之不易,趙大人一直是在下心中的楷模。
趙公子,都是自家人,來獅駝嶺,怎麼也不知會老夫一聲,也好招待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