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繼續裝昏迷騙酒喝,是差點被錘死。
這毛猴,腦袋莫非有病,還是看出貓膩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巨大白猿。
他蹲着地上,都有兩米多高,看這體型,是自己變形後的兩倍多。
一雙皿色眸子,閃爍着兇光,渾身散發着煞氣,透着一股子彪悍野蠻的氣息。
這尊容,絕對能夠小兒止啼。
白猿瞧見甯易醒來,裂開嘴樂了,聲音中透着一股子粗犷之氣,“孫不相,你小子運氣真好,飛劍刺偏了,你算是白撿了一條命。
”
“孫不相?
”
甯易退後幾步,神色中充滿驚恐、迷惑之色。
白猿目光一沉,瞥了一眼甯易眉心的傷,沉聲說道“小子,認不出我了,自己是誰知道嗎?
”
“我是誰?
我是誰?
”
甯易一臉茫然,随後抱着腦袋,裝出痛苦之色。
“傷了神魂?
”
白猿微微皺眉,随後煩躁地走動兩步,自言自語道:“麻煩,麻煩大了。
死了三個,傻了一下,這次回山,少不了又被大王說道。
”
甯易縮在一旁,也不應聲。
‘胎化易形’可以完全變化成另外一人,隻是記憶卻改變不了。
所以,借着眉心之傷,裝成失憶,正好可以補上這一漏洞。
不然被白猿盤問起來,隻怕一不小心,就會穿幫。
不一會,十幾頭白猿趕了過來。
在白猿隊伍當中,還押着三十多名人族。
其中三位,甯易恰好識得,正是地仙宗的師兄妹三人。
三人都受了傷,神色萎靡。
原本最健談的石源,此時也垂着腦袋,一副認命的樣子。
白猿們聽說甯易雖然逃得一命,但是神魂受傷,失去了記憶,紛紛上前安慰幾句。
也有幾頭白猿,嘴上說着安慰的話,眼中卻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甯易對白猿一族,了解不多。
但是從這些人的态度來看,内部似乎也不是很和諧,應該和人類社會差不多,也少不了鬥争。
很快,衆猿的注意力便從甯易身上,轉移到巨猿身上。
一個實力較強的白猿問道:“孫将軍,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做?
”
“此地不便久留,人族援軍,不日将會抵達,你們押着俘虜,先行撤回山中。
”
“将軍,你呢。
”
“我留着還有事,稍後便回。
”
“可是将軍,大王有令,将軍不可輕易脫離隊伍,此舉不合規矩。
”
“哼,大王還說了,在外以本将軍命令為準。
”
巨猿冷哼一聲,沉聲喝道:“孫不讓,你想抗命不成。
”
說話間,兇威壓下。
孫不讓悶哼一聲,低下腦袋。
巨猿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躍而起,幾個縱橫,消失在山林間。
甯易目睹這一幕,隻覺得十分的滑稽。
一群妖猴,就行軍紀律上演了一場辯論。
隻是好笑的是,所謂行軍命令,都是出自大王之口,并沒有經過嚴密行文。
所以,就出現了命令相互矛盾的怪事。
這似乎有點邯鄲學步的意思。
巨猿溜了,剩下的十七隻白猿,以孫不讓的命令馬首是瞻。
孫不讓一聲令下,白猿們押着人族囚犯,浩浩蕩蕩地朝着聖果山進發。
甯易跟在一旁,既然混進去隊伍裡了,便不急着離開了。
此時昆吾山脈形勢不明,妖族有異動,山中也變得更加危險。
不如借此機會,先躲進聖果山避避險,順便弄點猴兒酒嘗嘗,在領略一下妖國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