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數百人的迎賓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雲侯府。
鳴鑼開道,鐵甲随行。
甯易騎着一頭棗紅色的龍馬,走在前方,兩邊随從景叢,說不出的威風霸氣。
街道兩旁,圍的不少看熱鬧的居民,有些膽子大的,甚至喊上幾聲,讨要彩頭。
雲侯府闊氣,不缺黃白之物。
侍從得過吩咐,碎銀子如雨般撒出去,其中還雜夾着一些金豆子。
引得街道兩邊一陣哄搶,拿到好處的,嘴巴像抹了蜜一般,好聽的喜慶話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甯易神色恍惚地看着這一幕,突然有種接親的感覺。
不過,他也明白,這不過是預演而已。
皇室嫁女,場面自然比這熱鬧百倍,到時候整個長安張燈結彩,必将是一片紅色的喜慶世界。
隻是,自己真要娶清圓公主嗎?
若是此時撤退消失,不知是會何等場面。
皇室要瘋吧,雲侯府也會瘋吧。
雲侯府若是發了瘋,甯易還不害怕。
但是皇室真丢了面子,發起狂來,那就可怕了。
舉國之力查下來,自己便有露餡的可能性,畢竟,秘影司就屬于皇室。
自己的計劃,曾經告訴過院長一些,或許他會因此聯想到自己。
到時候,他将承受帝王之怒。
甯易已有七個分裂體,大不了長安的分裂體不要了。
可是,家人怎麼辦?
想到這一幕,甯易打消的心中那絲猶豫。
清圓嫁給牧滄玄,已是注定之事,無法更改。
說來,這是清圓的不幸,在這樁政治婚姻中,楊牧兩家,都存着别樣的目的。
嫁給牧滄玄,清圓公主也不會得到半分幸福。
所以,自己闖不闖入,結局都是注定的。
既然如此,那便順水推舟吧。
甯易說服了自己,雖然有點無恥,但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從啊。
很快,一行來到長安東城門外。
遠遠地,甯易就看到從天邊飛來的靈舟隊伍。
長達數百米的巨型靈舟,一字排來,足足十八艘,如同一條巨龍一般,遊弋着逼近長安城。
隔着數公裡遠,甯易已經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壓迫氣息。
面對此等戰争怪獸,身為築基境修士,甯易内心不免生出幾分渺小無力之感。
可以想象,普通士兵,面對這些靈舟時,隻有引頸待屠的份了。
“好壯觀的一支艦隊。
”
楚公公眯着眼睛,望着慢慢而來的艦隊,說道:“牧驸馬,老奴觀這支艦隊,威勢不弱于前方三支大軍任何一支艦隊。
牧氏,千年世家,底蘊深厚啊。
”
“楚公公說笑了。
”
甯易笑着回了一句,眼中露出幾分疑惑之色。
雲侯府霸氣無比,這些年來,越發強盛,隐隐有成為牧氏七脈之首的趨勢。
隻是,領着一支強大的艦隊入長安,難道不怕引起皇室忌憚,這是示威還是迎親。
此舉背後深意,讓甯易不得不多想。
很快,艦隊來到城門前,緩緩落下。
牧青宗一揮手,鼓樂響起,彩帶飄揚,現場一片祥和氣氛,楚公公那句刺耳之語,也淹沒到聲樂中。
牧青宗沖着甯易點頭示意一下,當先迎了上去。
甯易跟在後面,越靠近靈舟,越能感受其強大。
這是牧氏獨有靈舟,名曰‘雷鳥‘,擁有極強攻擊力。
三隻以上靈舟,聯合布下大陣,能夠從九霄引下天雷,便是面對元嬰境巅峰老怪,也能不落下風。
艙門打開,銀色旋梯落下。
先是走出來一隊銀甲侍衛,手拿長槍,威風凜凜。
緊随其後,下來一名中年男子,他一身白色長袍,紫意氤氲的腰帶上,挂着一枚碧綠色的寶玉,雖然穿着簡單,但是渾身上下,卻是透着一股逼人的貴氣。
眉目俊美,眼中含着霸氣與從容,令人不僅暗道是一聲人傑也。
“雲侯,牧青溟。
”
甯易瞳孔微縮,隔着十米遠,他已從牧青溟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令他心悸的寒意。
此人修為,隻怕已功參造化。
既然不是化神境,也相差不遠了。
很快,甯易目光就被雲侯身後一人吸引住。
此人年紀與甯易相仿,穿着一身銀色铠甲,面容與雲侯有七分相似。
隻是眼中少了幾分霸氣從容,多了一分冰冷與侵略性。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偶,青年嘴角微翹,露出一抹冷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征服欲望,瞧着甯易的眼神,如同惡狼看一隻羔羊。
“牧滄澤,雲侯之子。
”
甯易瞳孔微縮,翻看到牧滄玄的記憶,對此子也是印象深刻。
此時跟着雲侯而來,隻怕來者不善。
“牧氏,青宗,見到雲侯。
”
牧青宗緊走兩步,上前施禮,甯易跟在身旁,依着照做。
“老六,兄弟之間,不用這般客套。
”
雲侯哈哈一聲大笑,笑聲爽朗,扶起牧青宗,抓着他的手臂上下打量兩眼,說道:“辛苦了,長安有你在,我很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