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已經是深夜,滿臉通紅醉态可掬的薛大棒槌,一定要把自己的馬車讓給李漁住,他自己睡帳篷。
李漁拗不過,也想體驗一把豪門子弟的生活,就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薛蟠不是出來行商,更像是出來遊玩了。
李漁看着豪奢的馬車,心裡生出幾分對狗大戶的羨慕嫉妒恨來。
涼爽舒适的坐墊是南疆的藤條編織成的,紅駝絨的地毯是西邊的安息帝國進來的,就連車身,也是名貴的遼東海西木,散發着淡淡的香氣,有甯神助眠的作用。
淡淡的柔和的黃光,從一個琉璃罩中散發出來,李漁過去拿起罩子,裡面竟然是一顆夜明珠。
李漁暗叫一聲好家夥,這種珠子價值連城,薛蟠拿來當燈泡用了...
李漁在藤椅上躺了,又想拿出竹簡來,這才想起裝着竹簡的行囊,還在蓮兒那裡。
他趕緊下車,來到小金蓮的帳篷,腳步聲引起了裡面的注意,怯生生又不乏警惕地問道:“什麼人?
”
“是我。
”
聽到李漁熟悉的聲音,小金蓮這才放松下來,拉開帳篷道:“李漁哥哥,我好害怕,這裡都是陌生人,我...”
她根本沒敢睡,身上衣服也穿的結結實實,懷裡抱着一本書,是李漁給她買的《烈女傳》。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書,也不認得一個字,但是她經常抱着睡覺,很有安全感。
畢竟這是李漁哥哥給她的第一禮物...
這帳篷的條件就有些簡陋了,地上全是枯草,有何掌櫃給自己準備的被褥,鋪在地上。
這種條件,漫說周圍還全是鼾聲震天的大漢,就是鑽進些小蟲來,也不足為奇。
李漁心道也是,她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拿了行囊說道:“你跟我到馬車裡去。
”
小金蓮低頭嗯了一聲,嘴角忍不住一抿,兩頰有個小小的梨渦。
兩個人一起進了馬車,商隊的人雖然指指點點,但是也覺得很正常。
李漁和蓮兒同處一室很多次了,他自己習以為常,小金蓮也習慣了,甚至有些依賴。
李漁隔開一個簾子,是一面蜀錦屏風,說道:“我睡在藤椅上,你把薛大...薛蟠的被褥丢在地上,鋪上自己的。
”
---
屏風一側,小金蓮穿着那件貼身的衫子,兩條雪白的小臂白生生裸露着,額頭垂下一縷烏亮的發絲,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床頭。
側着頭,看着屏風上的人影,時不時傳來幾聲李漁的傻笑。
每次李漁一笑,她就忍不住開心,但是片刻之後,又有些蹙眉。
漂亮的桃花眼,流露出淡淡的惆怅,輕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思量什麼。
落寞的少女心思,本該顯得憂郁,卻怎麼看都透着一股妖豔...
這小妮子天生媚骨,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漁還沉浸在今晚的快樂中,剛才自己施展厚土決,那兩個泥人與先前已經大不一樣,後來的熔岩泥人,更是威勢驚人。
漫說是小小虎妖,就是打公孫勝,自己都有點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