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客廳,羅德運和林依柔坐在上首,下方坐着一位,紫色長袍的老者,左兇的衣襟上,黃線繡着一個拳頭大小的“符”字。
年近古稀,略微瘦削的雙頰,以及尖尖的下巴,一撮山羊胡,樣貌略顯刻薄。
老者下首,坐着一位同樣身穿紫衣的青年,二十多歲,身形偏瘦,一頭黑發半紮,披在腦後,樣貌異常俊美,八成的女人,見了如此俊美的男人,都會心生羞愧,自歎弗如。
羅德運面帶微笑道:“袁老能來我信王府,實屬稀客,請喝茶。
”
“王爺客氣了,我們也是剛趕回來,聽說郡主回來了,義兒心中挂念郡主的安危,前來叨擾王爺了。
”袁老臉色略顯倨傲的說道。
俊美青年,從容不迫的起身,躬身施禮道:“小侄見過王爺、王妃,小侄日夜思念郡主,憂心郡主安危,今日剛到京海,便趕來探望,不知郡主可在府内?
還望王爺請出郡主一見。
”
羅德運面無表情的說道:“巧兒剛回來,現在還在休養,不便見客,要讓賢侄失望了。
”
俊美青年臉色微沉,再次施禮道:“可否讓小侄前去探望一下,以表心意。
”
“賢侄說笑了,女兒家的閨房,豈能讓男子随意進入,探望不必了,巧兒并無大礙,隻是過于疲憊,休養幾日即可,賢侄無需挂懷。
”羅德運略顯不悅道。
羅德運心裡很不爽,巧兒失蹤後,也沒見他過來關心一下,更何況,他對這個長相俊美的司徒義,沒有絲毫好感,看起來太像女人了,沒有一點陽剛之氣。
袁老微微皺眉:“王爺何必拒人于千裡之外,義兒也是擔心郡主。
”
“袁老見諒,巧兒确實還在休養,不便見客。
”羅德運對着袁老笑道。
袁老擡手捋了捋山羊胡,面色微沉:“王爺,你這是不給我這個面子了?
”
羅德運臉色有些不好看,強擠出一絲笑容:“袁老這話言重了,巧兒早些還在休養,我再讓人去看看。
”
随即羅德運招來丫鬟,吩咐去請羅巧兒了。
羅德運身為王爺,被人當面威脅,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但是符師塔他惹不起。
整個王國的城鎮,都需要符師塔的人,刻畫抵禦詭怪的符石,每年都需要維護、更換符石。
惹惱了符師塔的人,他們随便動動手腳,安海國就會死傷無數,作為王爺,國王的親弟弟,他别無選擇。
客廳裡一時之間陷入沉寂,隻有偶爾的喝茶聲,氣氛沉重異常。
片刻之後,羅巧兒身着紅裙,帶着一臉的不高興,走進了客廳。
勁直走到林依柔身邊輕聲叫了一聲:“娘!
”
随後站到林依柔身後,低着頭不再說話,看都沒看一眼,起身笑臉相迎的司徒義,司徒義俊美的臉上,笑容僵住,立馬變得陰沉,袁老見狀也是臉色微沉。
羅德運無奈的歎氣道:“都是我平時寵壞了,袁老見笑了,巧兒還來不拜見袁老。
”
羅巧兒低着頭,走到袁老跟前低聲道:“羅巧兒見過袁老。
”
袁老這才神情舒緩道:“郡主客氣了。
”
司徒義重新換上笑臉道:“郡主失蹤一年,司徒憂心郡主安危,特意前來探望,見郡主無恙,司徒心裡甚為高興,王爺、王妃,不如趁此機會,前往京華酒樓,為郡主接風洗塵,也讓司徒聊表心意,不知可好?
”
羅德運和林依柔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袁老哈哈一笑:“義兒此言甚好,這事就這麼定了,王爺、王妃,兩位意下如何?
”
羅德運差點直接罵人了,額頭的青筋鼓起,欺人太甚了,你都直接定了,還問我意下如何?
兩人俱都臉色難看,一時沉默無言,場中的氣氛,也沉重道了極點。
就在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黑甲衛,打破了僵局,躬身行禮道:“王爺,外面有一位叫李俊的光頭青年,求見王爺。
”
羅巧兒驚喜道:“是大叔來了。
”
羅德運目光閃爍:“有請,直接帶過來。
”
袁老和司徒義疑惑的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這李俊是何人。
他們符師塔,向來獨立特行,自認高人一等,不會特意的收集情報,李俊才來到安海國十幾天,惠平鎮的消息,也才剛傳到京海,他們自然還不知道。
李俊今天隻帶了柳燕,銀星它們都在謝府,兩人跟着黑甲衛,很快來到了客廳之中。
羅巧兒上前幾步嗔怪道:“大叔,你怎麼現在才來,這是爹爹,這是娘親。
”說完忙給李俊引見雙親。
旁邊的司徒義,看着羅巧兒對李俊親熱無比,跟他完全是兩個極端,臉色極為難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但是這對比,也太鮮明了一點,隻是暫時沒搞清李俊的身份,又是在别人的地方,強忍下心頭的怒火,強作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李俊笑了笑,帶着柳燕上前幾步,泰然自若的躬身施禮道:“李俊帶弟子柳燕,拜見王爺、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