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悠悠收回,衆人震驚。
而沈無心卻身上浮現起異樣的波動,她心中響起一個兔死狐悲的聲音:
“它終歸還是被渺渺無垠的時間給殺死了。
”
它自然是眼前裂開的天帝碑。
随後,裂開的石碑化為碎塊,衆人震撼之餘,很快蜂擁而上,試圖撿走石碑的碎塊。
此刻任是傻子,當也清楚石碑的不尋常。
沈墨沒有行動,因為裂縫張開的同時,一股神秘的氣息從石碑流出,進入他身上的半塊魔佛法印之中,消隐無蹤。
一種來自黑蓮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半塊魔佛法印得到了神秘氣息,意味着沈墨得到,沈墨得到意味着和沈墨共生的黑蓮得到,邏輯天衣無縫,沒有任何毛病!
“隻是我到底得到了什麼?
”
沈墨忍住和那些家夥争搶石碑碎塊的沖動。
他确實感覺自己得到了最大的好處,可到底是什麼好處,暫時不得而知。
讓他忍住沖動的緣由是石碑碎塊對黑蓮失去誘惑力,反而還有難以言喻的厭憎,讓和黑蓮共生的沈墨,也對其油然厭憎起來。
“我不是針對各位,我隻是說各位都在撿樂色!
”沈墨心裡腹诽一句。
沈無心撿了一塊碎石碑,随即好似燙手山芋般扔掉。
她顯然察覺到什麼。
剛想提醒沈墨,發現沈墨什麼都沒做,簡直是人間清醒。
沈無心靠近他,低語:“他們好像誤會了,這不是你柴刀的威力導緻的。
而是石碑已經油盡燈枯。
”
沈墨:“快走。
”
他拉住沈無心,如上次在龍虎山帶走驚蟄。
皇城上空的陰影鋪天蓋地而至,無視了太監老祖生出的一個巨大暗金色葵花法相對其進行的攔阻。
“好兄弟,你殺了我的好朋友麼?
”
低沉古老的聲音在皇城中蕩開。
沈墨很想說,不是我,是柴刀幹的,而且也不是柴刀幹的,而是它已經死了,我隻是在屍體上補了一刀!
隻是老怪物大哥會信嗎?
驚蟄那麼單純的人都不會相信吧!
還是算了!
他邪君沈墨一生行事,何須向人解釋。
沈墨帶着沈無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闖出皇城,陰影如潮水追擊。
來到皇城之外,一朵白蓮出現,擋住陰影。
随即轟然破碎。
趙普法被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沖擊,随即噴出好大一口鮮皿,揮灑當空。
“沈兄快走。
”
他的身子飛出極遠,速度快跟沈墨逃走的速度差不多了。
到了老遠的位置,趙普法飄然落下,擦了擦嘴角邊的皿迹,心想:“這武湟好似沒怎麼用力,害我不得不半空逼出一口鮮皿來,免得讓沈兄以為我沒出力。
”
他對自己的反應十分滿意,電光石火間,能做出那樣的反應實非易事。
希望沈墨能看到他剛才有多賣力,心裡能有一丢丢愧疚和感激!
另外趙普法到底延阻了陰影的追擊。
沈墨得以暫時擺脫陰影的追索,順便将沈無心丢進路過的玄武湖。
隻是陰影的速度很快,千裡鎖魂,讓沈墨沒法徹底擺脫,很快心頭生出一片陰影,知曉對方追上來了。
這讓沈墨意識到魔界四聖是如何的強大。
想來那朱煌即使不如老怪物大哥,怕也差不了多少。
最終沈墨被截下。
眼前再不是他上次見到的老爺子形象,年輕許多,一身黑袍,身材高大,形容邋遢,滿臉絡腮胡,一雙眼睛猶如深空,漆黑幽邃,偶有一絲光芒閃過,仿佛能撕裂夜幕。
“好兄弟,你走什麼?
”這位魔界四聖之一的武湟沒有絲毫殺氣,看着沈墨,一臉奇怪。
沈墨菩提心禅功沒有照見到對方的殺意,心想:“他好像沒有敵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