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日子,沈墨沒有離開酒肆,完全沉浸在修煉中。
這一日,房門打開。
久違的陽光照射進來。
紅姑的麗影出現在沈墨面前。
“天罪快出世了,我們走吧。
”
沈墨緩緩睜開眼,“小師娘要和我一起去?
”
紅姑笑道:“糊塗了嗎?
沒有我,天罪完成不了最後一步的淬煉。
”
沈墨回過神,他沉浸修煉太久,忘我忘形,居然忽略了這件事,腦子還有些木。
難怪修道者容易心如鐵石,要不是紅姑來叫他,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心境,他能完全沉浸在修煉中,等到自然清醒時,說不定已經是一兩年後的事,屆時或有恍如隔世之感。
當真是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了!
好在紅姑的笑聲,讓他再次重回過去那個平靜淡然,萬事萬物皆在掌握的沈墨。
修行者需有根!
所以沈墨才會讓圓意、沈無心成為一個錨點,讓他能在将來迷失時,找回自己。
太監是沒有根的,所以沈墨讨厭,更不怕曹天罡和葵花老祖!
整座酒肆出現奇異的變化,變成一副巨大的畫卷,好似飛毯,不,應該是畫舟,懸浮在半空中的迷霧裡。
舟中隻有三人。
兩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沈墨和聾啞跑堂希夷,女的自然是紅姑。
紅姑望着下方迷霧翻翻滾滾,猶如江河。
畫舟行在這江河之上。
不知行了多遠,一座座巫族的建築出現在她眼前。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巫族的建築,她心中悸動、忐忑、焦躁、憤怒種種情緒交織。
她還是她。
當年帶她離開巫族的那個男子,卻換成了他的徒弟。
希望沈墨如他一樣無敵,将整個巫族踐踏在腳下。
不遠處,聖壇竟有些瘡痍,寶光現世。
顯然沈墨閉關的時候,巫族迎來多次襲擊,但都被他們一一擊退。
可是異寶出世,動人心魄。
沒有誰想要放棄。
聖壇縱使是堅不可摧的堡壘,怎麼能敵得過人心貪欲。
沈墨還沒出手,巫族已經有些難以支撐。
但聖壇的陣法依舊存在,恐怖的火焰在瘡痍中熊熊燃燒起來,收束了寶光,同時展開了巫族最強的防護。
紅姑沉聲:“他們開啟了八荒焚神陣,這是巫族最強的陣法,隻能在聖壇開啟,一旦開啟,整個巫族的領地都會被抽幹生機,再不适合居住。
看來巫鶴這個老家夥,知曉萬劫谷大劫不可避免,早就做好帶領巫族離開萬劫谷的打算,他倒是好魄力。
”
雖然樹挪死,人挪活,可是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是需要勇氣的。
如果是以往,巫鶴即使身為族長,也不可能帶走族人,可是現在,伴随天罪出世,給了巫鶴機會。
外來者對巫族的沖擊,讓他們不得不開啟八荒焚神陣,這導緻巫族的領地再不适合居住,他們隻能被迫離開祖輩生存之地。
巫鶴的目标是帶領巫族,參與外界的大世。
所以他才對天罪的武道心得如此渴望。
因為巫族離開萬劫谷,巫蠱異術的效果會大為削弱,且巫族不擅長近身搏鬥,天罪的武道心得将提升他們的護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