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一枚炎皇令,似乎是這整座火海鎮壓的關鍵之物,一旦貿然取出,隻怕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
淩塵皺了皺眉道。
每一枚虛皇令,本體其實都是世間少有的珍寶,它們本身都具備着極為強大的力量,眼前的這位汐顔宗主,顯然是已經将這一枚炎皇令的潛在力量,都悉數地調動發揮了出來。
并且以此物作為核心,布置了這火域中的陣法,将下面那一尊魔頭給封印住。
“隻怕就算是我們不取這炎皇令,下面那一尊魔頭,照樣會破封而出,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
青衣客搖了搖頭,他并不認為依靠着一個死人,能夠将下面這尊魔頭困多久。
“這火海下面的,究竟是什麼人?
”
淩塵的面色有些凝重起來,剛才從火海下方冒出來的那一道黑影,散發出來的氣息實在太過邪異,而且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夠從火神宗那個年代,一直存活到現在?
“不清楚。
”
青衣客搖了搖頭,他也是第一次進入火域,如何能夠得知。
“是邪王樓主。
”
就在這時候,一道白光從淩塵手中的天府戒中飛了出來,投射成了一道虛影,赫然正是之前的那位白發男子。
“邪王樓主?
此人還活着?
”
淩塵聞言,也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邪王樓主,正是入侵這火神宗的勢力,邪王樓的領袖,此人,按理來說,早就該隕落在這火域中了才對,沒想到居然還活着。
“沒想到汐顔即便拼上了性命,都隻是将此人封印在此,看來這魔頭的實力,實在太過強橫。
不愧是達到了聖道八重境的可怕家夥。
”白發男子的臉色也是顯得十分凝重。
“既然如此,這炎皇令,怕是暫時動不得了。
”
淩塵看向了青衣客,這炎皇令太過重要,若是一旦取出來,就要承擔放出下面這尊邪王樓主的風險。
“這倒的确是件麻煩事。
”
青衣客神色凝重了起來,他雖然也想立即拿走虛皇令,但是他卻保證不了,能夠在這邪王樓主破封而出的時候,能夠全身而退。
更何況,他還需要考慮,放這一尊魔頭出世的後果,會不會給整個九州大地,帶來一場浩劫?
然而,就在這時候,下方的火海卻又突然狂湧了起來,在那火海的中央,那一道黑影再度浮現了出來,發出極為刺耳的尖嘯聲,整個火域,再度顫抖了起來。
咔擦!
拴住棺椁的八道鎖鍊,竟是斷裂了其中一根,那一道懸浮于半空中的棺椁,陡然從那半空中墜落了下來,往下掉了十數米後方才停了下來。
“怎麼會?
”
淩塵吃了一驚,這鎖鍊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斷掉?
看這架勢,這邪王樓主,似乎開始在突破封印的力量?
“似乎是因為開啟了棺椁的緣故。
”
青衣客目光落在了那棺椁内側,隻見得那汐顔的身軀,竟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消散,那棺椁中的力量,在迅速地流失,以驚人的速度減弱。
“這棺椁也是我火神宗的一件鎮派寶物,名為‘葬天棺’,它将汐顔的全身力量都封印在了棺椁之中,如今棺椁一開,精氣和力量開始消散,自然便難以再鎮壓住下方的邪王樓主了。
”
白發男子搖了搖頭道。
“那眼下可如何是好?
”
淩塵望着那下方動蕩不已的火海,不過隻是瞬息的工夫,又是一根鎖鍊斷裂了開來,維系懸棺的鎖鍊,隻剩下了六根。
“我先試試,能否壓制此獠。
”
青衣客十分沉着,隻見得他劍指一屈,背後的青色寶劍暴射而出,化為百道劍氣,齊齊向着那下方的黑影斬去。
上百道青色飛劍,以暴風驟雨之勢向着那一道黑影射了過去。
然而在這般密集的攻勢下,那一道黑影卻是陡然張開了嘴巴,往前方的虛空猛然一吸,竟是在那一道道震驚的目光中,一舉将按數十道青色飛劍給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裡。
那一道道飛劍,命中了那一道黑影,竟是連其身體都是未能穿透,被其阻隔在了體外,寸進不得半分。
“此等小伎倆,也想奈何本座?
”
一道濃烈而譏諷的尖笑聲響徹而起,下一刻,那黑影的一雙眼睛陡然折射出驚人的異芒,從他的身上,一縷縷古老而邪惡的紋路悍然攀爬而出,陡然覆蓋住了那一把把青色的飛劍。
砰砰砰砰砰!
一把把飛劍紛紛炸裂了開來,化為齑粉,未能傷到那黑影分毫。
倒退了十數步,青衣客面色驚詫,青色寶劍飛回到了他的手裡,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