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
”
一聲驚呼從夏弦音的嘴裡發出。
而一旁的李丹青也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位脫下面具的“木先生”。
被青狼部尊為上人的木先生,不是旁人,赫然便是武陽四族之一,徐家前任的家主,徐煉!
自從畫戟城一戰之後,徐煉便不知所蹤,李丹青以為他是抛棄了自己的宗族,全心投入到了永生殿,卻不想竟然在這裡遇見了對方。
李丹青與徐煉倒是說不上有什麼交情,他隻是皺着眉頭看着對方,問道:“所以……遼人之事,也是你們永生殿在從中作梗?
”
李丹青有這樣的猜想并不奇怪,畢竟自從李丹青接觸到永生殿以來,這個邪宗便一直給李丹青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滲透力,以及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龐大力量。
永生殿能在幽雲與武陽滲透如此之深,那在這大遼國内,也有其狂熱的信徒,倒也不是一件完全說不過去的事情。
“世子這話說給我聽倒是沒什麼,可若是讓虞清歡殿主知道了,恐怕就要傷心了。
”
“畢竟那位殿主對世子你可是一心一意,這樣大的事情她怎麼舍得瞞着世子呢?
”徐煉微笑着言道。
他的神情看上去極為平靜,既無興奮也無惱怒可言。
就好像眼前這副場景,隻是一場故友重逢時,會面寒暄的尋常事情一般。
但他越是如此,李丹青衆人心頭的不安便越是強烈。
“所以,徐兄到底是為誰而做事呢?
”李丹青強壓下了心頭的不安,在這時看向對方問道。
徐煉又笑了笑:“世子這問題就有些看不起在下了,我為什麼一定要為誰做事?
而不能為自己呢?
”
李丹青皺了皺眉頭,苦笑一聲,旋即又道:“好,那我就換個問法,閣下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
徐煉似乎對李丹青抱有極大的惡意,他直勾勾的盯着李丹青,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夏弦音這才言道:“首先,世子得明白這是什麼,再問為什麼。
”
李丹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許,他很不喜歡眼前這家夥,這樣說話的方式。
“徐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弦音也在這時走到了李丹青的身旁,看向徐煉如此問道。
她的眉宇間倒是有些許與故人的重逢的訝異,但更多卻是深深的警惕與防範。
徐煉隻是一瞬間便讀懂了對方寫在眸中的意思。
他挑了挑眉頭,臉上挂着的淡淡笑意,散去了不少。
他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極惡刀靈言道:“弦音,你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樣。
”
“武陽城裡那麼多青年才俊不挑,卻偏偏挑到了李世子這樣的家夥。
”
“他看似聰明,實則與他爹一樣,默守陳規,心理恨武陽朝恨到了骨子裡,可作出的事情還是那套忠君報國的愚忠之舉。
”
徐煉旁若無人的嘲諷着李丹青,而這樣的話,不待李丹青反駁,夏弦音便搶先言道:“徐大哥!
你是我少時好友,我素來敬重你,但這并不代表,你能肆意折辱我的男人!
”
“今日我與李丹青是武陽抵禦入侵者的先鋒,而你是投靠賊人,賣主求榮,置天下蒼生安危于不顧的逆賊,你我本應不死不休,李丹青看在我的面子上,對你一再忍讓,你如果願意坦白實情,迷途知返,我們或許可以網開一面,但如果你隻是想要逞口舌之利的話,我覺得倒不如現在拔出刀劍,我們分一個勝負生死!
”
夏弦音如此說罷,兩柄黑色的短刀已然從自己的袖口滑落,氣勢洶洶的看向徐煉,眉宇間殺氣奔湧,絲毫不像是在惺惺作态。
徐煉見如此模樣的夏弦音,眉頭終于是皺了起來。
“你要和我打?
”他如此問道,語氣中沖刺着不可置信與難以理解。
“弦音,你不會覺得到了這一步,你們還能有哪怕半點的勝算吧?
”
徐煉說得極為笃定,笃定得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一邊說着,一邊邁出了步子,朝前走了幾步,幾乎來到李丹青的跟前。
“讓我來給諸位介紹一下吧。
”
說着,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極惡刀靈:“百年前,武陽起勢,大商危如累卵。
”
“前朝出了一位叫周珏的文臣,為挽大廈将傾,一日悟道,登臨武君境,開辟聖山,名為離山。
”
“随後離山雖然被滅,但離山的星靈卻藏匿人間,而眼前這把極惡刀的刀靈就是當年的離山星靈所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