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
說實話,王戊對這個詞并不感冒。
一群人聚在一起比武切磋,互相吹捧,提升個人或者門派在江湖中的影響力。
這種活動對她來說顯然沒什麼意思,不如自己一個人晃蕩來的自在。
況且幫主也沒有強求她去,隻是說有空可以去看看。
所以王戊不打算有空,哦,應該說是,不打算去看看。
再加上宛城的山水風景都還算不錯。
常年煙雨缥缈,建築别有韻味,近有小橋流水,遠有大河湖泊。
放眼望去,水天一線。
湖面上還有不少的渡船人家,整體的感覺比鄱陽更柔美,比襄城更豔麗。
因此王戊打算在這裡多逗留幾天。
至于武林大會,誰愛去誰去,反正丐幫也不可能隻通知了她一個弟子。
還是那句話,此世的丐幫弟子和乞丐的區别就在于不乞讨,所以大多的門人,都整日在街頭巷尾打雜工。
全天下那麼多的丐幫打工人,總有幾個臨近洛陽的,叫他們去走走過場就行了,王戊還不打算去湊熱鬧。
“欸,那邊那個乞丐,過來幫忙拉個船,我給你兩錢銅子兒。
”
可能就是因為受到了丐幫那一大堆幫衆的影響。
近些年的百姓,基本一看到乞丐,就會下意識地把他們當做是在等着打雜的閑人。
喊起話來那叫一個熟練。
“三枚銅子兒,船卡着了挺麻煩的,拉起來費勁。
”
顯然不是第一次接這種活的王戊躺在河岸邊的碼頭旁,一邊打着瞌睡,一邊舉起了三根手指,讨價還價也毫不拘謹。
“女的?
”聽見了王戊的聲音,還在吩咐夥夫上岸的船家愣了一下,又出聲喊道:“喂,我這船可不輕,你能搭得上手嗎?
”
王戊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對方的船,嚯,确實不小,足有上下小三層,怪不得要雇人幫忙。
“我練過武,一個人能頂好幾個,也可以先幫你拉,幫不上忙不要錢。
”
平淡地開口說道,王戊站起了身子,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那行,你姑且來試試吧。
”
船家說着,從船上放下了繩索。
幾個纖夫也很利索地搭着木闆,跳上了岸。
并和幾個一同被船家叫來的漢子,開始着手安排起了位置。
這附近的碼頭建得不好,弄不清楚情況的大船,總是會因為抵着了水下的一層泥土而擱淺。
王戊這些天因為這事可沒少賺,所以她才會睡在這裡。
沒去和别人一起商量,王戊隻是徑直走到了河邊,拎起船家丢來的船繩便是一扯。
下一刻,在船上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那船就動了起來,并緩緩地被拽出了淺灘間。
從船上下來的纖夫還有些發愣。
而碼頭上的幫工呢,則是已經見怪不怪地一哄而散,找船家讨錢去了。
他們可沒跟對方說過什麼幫不上忙不要錢的話,人來了,那就得結賬。
船家覺得有些虧,早知道有個江湖人士在,他又何必雇這麼多的人。
但是雇都雇了,他也隻能乖乖地付了錢。
與此同時,大船上的幾名客人,也因為王戊拉船的舉動,而一同擡起了頭來。
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和尚,四個負劍的道人,三個俊俏的姑娘,六名紫衣的男女。
這些人此時都聚集于二樓的船艙裡,像是正在商量着什麼事情。
直到王戊的内力突然出現。
一衆人才皺着眉頭側過了臉,舉目看向了虛掩着的窗戶。
“好兇悍的内氣。
”一位背着把青白色長劍的藍袍道人,靜靜地感受了一會兒那隐隐約約的氣息。
半響,才不輕不重地開口說了句。
這股内力要說有多厚重,那倒還算不上。
但卻不知為何兇性十足,隻是讓人遠遠地體會着,就有一種寒毛倒立的感覺。
而且,其亦像是無垠之水,無根之木。
傾倒過來,卻又叫人怎麼也摸不清楚底細。
“是有人在外面交手嗎?
”船艙的右側,某個身穿粉白色裙裝的秀麗女子如此問道。
“不。
”一名坐在窗邊的紫衣青年擡手扶着窗沿,同時半握着腰間的直刀,側目看着船外面的狀況,凝神搖頭。
“似乎是有一個人正在岸上拉船。
”